张褚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无父无母，在这个上与他最亲近的人就是白楚涵。
所以，他的葬礼，白楚涵必须要为他主持。
同时，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为张褚做这件事的人。
前来送行的人并不多，三天时间不过来了几个人。
都是张褚当时在孤儿院的朋友还有院长。
他们看着照片上，张褚年轻的脸庞深深的难过。
“哎，张褚哥这命实在太苦了，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多么风光，结果快毕业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如今好不容易事业有成，怎么又……”
白楚涵听到这些话，心里的伤痛更甚。
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这几天，她都是靠打葡萄糖来补充血糖。
终于一切事毕，张褚入土为安。
白楚涵给他选了最好的地段长眠，今日阳光尤其好，蓝天白云，一望无际。
她微微眯眼，看着远处的山岗。
对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照片，认真承诺道：“你放心，我既然活着，就不会让你白死。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
这个时候了，还有谁回来。
她侧眸回首——
来人是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是栗色，斯文而儒雅，五官俊朗。
他是崔策海。
崔策海走近了，站在白楚涵身边，轻轻说了一句：“三天前我才得到消息，处理完手边的事情飞过来，急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最后一面。”
他说话时，语气忧伤。
不知道是对白楚涵还是对张褚，认真而真诚道：“对不起。”
白楚涵喉间微动，将脸转向旁边。
崔策海道：“他是怎么死的。”
白楚涵红着眼睛，不看他，闷声道：“被逼死的。”
“当时你在吗？”
白楚涵狠狠眨眼，含糊不清道，“嗯。”
……崔策海不说话了。
良久，白楚涵转脸过去看他。
发现他正擦着脸上的眼泪，他素来有格调，哭起来也是优雅的。
白楚涵这时才认认真真的记起——
张褚和崔策海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三个曾天天在一起，聊文学，聊梦想，酒杯碰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三年前，他们决裂。
三年后，三人再次聚首，却是阴阳两隔。
“是谁逼死张褚的。”崔策海哑着嗓子继续问。
白楚涵道：“那人叫桐野，没有来历，查不到更多的信息。”
方砚南那天赶到的时候，桐野见局势不妙便闪身逃了，那小子人挺狠，打架也是一把好手，逃得也快。
虽然没能抓到他，但是抓到他手下的小喽啰。
但那些人全是拿钱办事，一问三不知。
白楚涵愈发好奇，柳如烟到底是从哪里把桐野给找出来的，以她那住在云端上的性格，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崔策海忽然道：“我既然回国了，就会把张褚的事情查清楚，你如果有什么线索，尽管告诉我。”
白楚涵闻言笑了，转头看着崔策海，道：“你这样说，我想起一件事。这个逼死张褚的桐野，是陈娇娇男朋友。”
听到陈娇娇这个名字，崔策海的脸上明显愣了几秒。
不知是羞愧，还是意外。
白楚涵冷不丁又道：“我记得你和张褚三年没有联系，你怎么会想着要管他的事情。”
其实她这个说法还算是客气的。
崔策海和张褚最后一次见面，都恨不得要把对面往死里揍，活脱脱就仇人。
崔策海略略点头，淡淡道：“你也知道张褚是一个多好的人，就那几拳，根本打不掉我们之间的感情。”
“嗯。”白楚涵敷衍地点头，她没有心思继续和崔策海说话，转身就要走。
崔策海追上来，像从前一般，碰碰她的肩膀，“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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