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做王爷的幕僚?野心不小。”顾长流说笑道,语气里已是同意了的意思。
一路走走谈谈,很快便到了官府。
祝无双和顾长流正色,还是县令跑来迎接顾长流的,他见顾长流这次身旁跟的不是之前那个人,反而是一个矮矮地一脸秀气的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说人已经抬来了,现下在哪里?”顾长流压低了声音,显得威严很足。
县令瞬间便被威慑地不敢胡思乱想,眼睛也不敢跟着乱瞟,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着顾长流地话。
“回王爷,人现下在仵作那里,正在验尸呢。”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心慌的,毕竟人是他让关进地牢里的,也是在地牢里没的,监管不力,这是他的失职。
他现在就怕这位王爷一怒之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那还不快带我们去。”顾长流看着县令那颤巍巍的模样,越看越来气,这副窝囊废的样子,是怎么当上县令的。要么是人傻但架不住命好,抑或是这都是装的,扮猪吃老虎给他看呢。
然而不论哪一种,他让办的事,都能被搞砸,还只是关押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他就得得到惩罚。既然在其位不做其事,那不如换个人来的好。
“这,王爷,这尸体晦气,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让您靠近啊。”县令听言,立刻跪下,他也不傻,这个王爷就是传说中多灾多病的那个,若是今天他去看了眼尸体,过几天回去身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百口莫辩了。
顾长流听完,看着他跪在地上诚恳的模样,不为所动。
县令见王爷并没有什么反应,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抬头偷偷瞧了眼,却见他嘴唇紧抿,不发一言,阴鸷地盯着他,只一眼他便胆颤心寒。
两人视线相交不过几秒,县令便赶紧低头,突然有一阵冰冷的物体从耳边划过,接着他便听见瓷杯摔碎的声音——是一个茶杯。
杯底的茶水溅到他身上,沾湿了衣角,然而他已顾不上许多,早已被吓的不敢动了,刚刚那个被子,只要偏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以这么近的距离还有王爷的力气,碎的就不仅仅是那个杯子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使我做事了?要不我这王爷让你来做做?”顾长流寒着声音问道。
“王爷息怒,下官不敢,下官没有这个意思……”县令若是还不知道自己惹恼了面前这位,那他也不用做这县令了,直接辞官回家便行。他赶紧匍匐在地求饶着。
祝无双见县令快要被顾长流刚刚那一下吓哭了,一个劲地求饶,不免在中间调和,“王爷,我看他也没这个胆子,这件事也是个意外,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次吧。”
其实祝无双刚刚也被顾长流震慑到了,这不是她第一次面临古代的等级森严,然而,这次,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在绝对的强权面前,所有的人都得臣服。
这简直……太可怕了。
“是是是,王爷,下官绝对没有丝毫逾矩之心啊……”县令见终于有人帮自己说话了,赶紧顺着她解释。
“那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带我们去看看那张四的尸体。”祝无双见顾长流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代他问县令,反正今天这情形,顾长流是不可能不去的。
“这……”县令还是顾及着,不敢带顾长流去尸体旁边,但是、但是若自己现在不带去,保不齐头上这顶乌纱帽就能不见了,于是一咬牙听天由命吧,“王爷,这边请。”
听罢,顾长流才起身,理了理衣袍,和祝无双一齐前去。
县令在斜前方领路,祝无双只觉得将他们带到官府后院,绕过园林似的小院,又走了一大段路,终于来到了一间看起来略显破败的小院。
“王爷,这边请,小心台阶。”县令在一旁领路,还不忘提醒着顾君寒和祝无双注意脚下。
祝无双瞥见县令在一扇门前停下,敲了敲门,便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了。
而后出来了几个人,那些人见他们三人,先是对着县令拜了拜,“县令大人。”
祝无双见这时候,县令才有点县令的模样,他先是背着手,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给他们介绍身旁的顾长流和自己。
“这位是王爷。”
“草民拜见王爷。”
顾长流见状也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免礼。
“这位是……”县令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一脸文弱书生样的人是谁,瞬间话卡在嘴边说不出。
“我乃王爷府中一个小小幕僚,姓祝,不足挂齿。”祝无双按照路上想好的说辞,介绍着自己。
等到人都认全了,他们才进去。
房间的地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正是春天天气不是很热,不然尸体早就腐烂了。然而,祝无双还是闻见一股难闻作呕的味道,那是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尸体味。
不用说,必定是眼前的这个尸体发出的。
但是祝无双见其他人都泰然自若,就像没闻到一样,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得憋着气,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王爷,这就是张四了。”县令看着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很是嫌弃,但是无奈,王爷非要来亲眼看一下,他只好一起过来。
“嗯。”顾长流是在这里除了仵作,看起来最不受影响的一个,“打开我看看。”
一旁离尸体最近的一个仵作听言立即上前,将白布一点点地掀开,慢慢地露出了尸体那面目全非的模样。
祝无双只一眼,便不想再看了。
若不是知道这是张四,她真的完全认不出来,这和她见过的张四相差甚远。
他的面容扭曲,似是死前受过极大的痛苦,脸上被抓的残败不堪,嘴唇紫黑,还有粘在脸上的血,都已经发黑了。
祝无双看完一眼,便转过头看向他处,心里默念着:无意冒犯无意冒犯。第一次见尸体的打击对她来说,有点大了。
“查出是什么毒没有?”顾长流看着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倒能面不改色地冷静分析。
“回王爷的话,暂时只是略有头绪,未完全确定,还请王爷宽容几天。”那个掀起白布的仵作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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