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如此,更平添了一份模糊美。
祝无双瞧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袭青衣,比女装时少了一丝温婉,多了一分风流。铜镜里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能看出那种雌雄莫辨的美。
如若再换个发型,便是一个书生形象了。
她甚是满意。
媚娘又在一旁适时地夸赞,“姑娘,这衣服适合地很,瞧瞧,我从身后完全看不出是个女子,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出门了呢……”
“嗯,那边这件吧。”祝无双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姑娘不试试另一件吗,媚娘看着那件也是甚好的。”媚娘夸赞的同时又不忘推荐另一件,然而祝无双见这件很是满意,为了避免纠结,她便不想再去试了。
“不了,我看这件就可以了。”祝无双婉拒了媚娘。
“你再去试试吧,来都来了,再说,一件不够换啊。”顾长流这个时候也晃悠过来了,他出言阻止了祝无双的话。
祝无双拗不过她们,只得将另一件拿过去换。
而这厢,顾长流又跟着媚娘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就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那种。”顾长流竭力给她描述,“喏,就是……和她差不多的身量,比她略高一点点。”
“那你可知,她是喜欢什么颜色的裙襦?是喜欢蜀锦还是其他,绣花是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呢?”听着媚娘张口便是各种他回答不上来的话题,顾长流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给叶眉意一个小礼物,便有这么多选择。
“那你拿来最好的那批,我来看看。”顾长流想速战速决,最好是在祝无双出来前就做好这一切。
“那公子跟我过来瞧一瞧。”媚娘带领着顾长流来到另一间小房间,这里的衣服明显比外面大厅里的要华美精致的多。
顾长流进来时第一眼,就看中了一件白色襦裙,在阳光下竟流光溢彩地。
“这件。”顾长流指着它,想象着叶眉意穿起来必定好看的紧,华服配美人,衣美人更美。
“啧啧,公子好眼光。”媚娘见他一眼便相中了自己这里最好的料子,又见他身上穿的也不是凡品,只当是哪个小公子小少爷为博美人一笑买的,“这件呐,可是昨天才到的新款,京城今年就是流行这种的……”
顾长流对这些倒是没什么研究,听她的话反正就是很好就是了,“那劳烦您将它装起来,一会晚些时候,送去城南楚家,就说是长流给叶小姐的薄礼。”
“城南楚家?”媚娘听完微微摇头,果然是为博美人一笑啊,可惜啊,这怕不知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楚家对叶小姐的婚事看的有多重。
虽是商贾之家,她也只是寄住在楚家,但架不住楚家把她当亲闺女地养啊!平阳城之前一度流传说,这位小姐在楚家可比楚家嫡传的楚言之受宠多了。
“对,没错。”顾长流见她思考片刻又微微摇头,不知她心底在想什么。
“哎哟,公子,不是媚娘不做你这生意。”媚娘片刻又恢复如常,面上又堆满了笑,口齿伶俐地张嘴说,“这叶小姐是我们平阳城出了名的美人,多少拜帖都被拒之门外,还有很多礼物,若非和这送礼的人关系匪浅,这叶小姐可是从来不收的。”
媚娘见顾长流看着她,以为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你这礼物啊,多半也是要被退回来的,到时候,媚娘我可是不退这笔钱的。”
“无妨,你按我说的照做便是了。”顾长流听见叶眉意拒绝了那么多拜帖时,心里其实是很复杂的,“若是未送出去,我也是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哎,那媚娘一会便亲自给您送去。”媚娘见一桩生意已成,笑得更是开怀。她笑眯眯地看着顾长流拿出了远超报价的银钱,更是满心欢喜。
“那位姑娘也该出来了,媚娘去瞧瞧。”收下银两的她,脚步轻快地前往之前的铜镜那,恰好这个时候,祝无双也出来了。
祝无双见顾长流和媚娘一齐走来,暗自想着难道这两人还认识?等她走到铜镜前看时,发现这件也不错,比第一件颜色更深,也更显得像男子一点。
“哎哟,姑娘你穿这也好看的紧,这和刚刚那件比,还要显得更有书生气呢。”媚娘对着祝无双一顿乱吹,听的祝无双觉得自己莫不是天仙下凡,被她吹的那么好。
“那就两件都要了吧。”祝无双见自己穿着确实不错,开口满意道。
“好嘞。”媚娘看着祝无双,眼睛里也透露着满意地神色,似是印证了她的眼光好一样。“那姑娘请跟我来,我带你再去整顿整顿。”
祝无双一开始没明白要怎样整顿,来了后才知道,原来媚娘口中的整顿便是化妆,变得更男性化一点。
她闭着眼,任由着媚娘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画画,等听到一声“好了!”时才睁眼。
看着镜中的自己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明明是她可又不是她,也不知媚娘在她脸上到底干嘛了,她现在和那些文弱书生没什么区别了。
“愣着干嘛,不认得自己拉?”媚娘见眼前的人一直呆呆地瞧着镜中的自己,不由打趣道,“哎,我说呢,上天就是偏心,有些人女装啊千娇百媚男装竟也毫不违和,主要是那张脸,好看呐。”
祝无双听见媚娘又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自己在这里耽搁的也有一会了,便起身欲走。
祝无双和顾君寒来到楼下付了钱,便一同前往官府了。
“别说,你这样还真挺像我的小厮的。”顾长流看着走在自己身旁,比自己矮的祝无双,还有点不适应。
“这话说的,有本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小厮吗?”祝无双刚刚趁机也在着意坊找媚娘要了一把折扇,走在路上一挥,便摇着折扇,也像模像样的很。
“你?”顾长流低头看了一眼祝无双,不觉得好笑,“没了,除了祝公子,还能上哪儿去找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小厮去。”
“话说,我觉得要不还是当你的幕僚吧。”小厮其实是祝无双提出了的,可是她又缜密地考虑到,“我又不会做脏活累活,也没有小厮地自觉,我看幕僚就挺好,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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