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与阿尔托莉雅不同，莫德雷德可以灵体化。
那么，她想要在白大褂们的研究室里翻找资料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哼。”对此死柄木倒是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而对于莫德雷德会知道这件事，他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情绪。
甚至……他还将那么两句模糊的话补全了。
“英雄不会拯救任何人。”死柄木说道：“拼命呼喊去求救，不会有任何用处。”
是了。
再怎么呼唤也没人来。
“直到最后，英雄也不会出现。”
“或许是这样。”少女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而后象征性的问道：“所以，最后想你伸出手去的，是你的老师？”
‘没事的，有我在。’老师向他伸出了手。
他的呼唤得到了回应，只不过，回应他的并非英雄。
“啊啊，正是如此。”少年周身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里染上了近乎甜腻的笑意，“我的老师，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英雄不应该存在。”
他倔强的背影，孤独的像个孩子。
“或许是那样吧。”仍旧是模棱两可的回应。
少女的目光里划过一丝了然，以及微不可察的……怜悯。
近乎悲伤，又恍若一场错觉。
“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的社会是一个由职业英雄所构成的体系，而抛开这个职业不谈——
所谓英雄，由一切美德，一切理想构成。
童话里的英雄，永远高洁且正面。
但是，追寻本质的话。
英雄由救赎组成。
是绝处逢生时的那一缕微光。
向你释放温暖与热量，将你拉出深渊。
是绝望时垂下的那孱弱游丝。
“啊，对了。”莫德雷德眼角抽了下，转移了话题，“我说过吧，我憧憬的可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亚瑟王一人。”
目光落在死柄木身上，她用询问‘今天早餐吃什么’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威胁道：“如果下次再说错就宰了你。”
“有什么区别啊。”他漫不经心的嘟囔了一句。
那个亚瑟王不就是英雄么？
在他眼里，这两者哪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莫德雷德在关于阿尔托莉雅的事情上总是多了一分耐心，她压下了想要用剑鞘拼命敲打对方那个不开窍的木头脑袋的心思，解释道：“对我而言，即使她不再是英雄，即使她被下属的骑士疏远，即使有人评价她‘不懂人心’。”
“我也永远会注视着她的身影。”
即使阿尔托莉雅不是英雄，她的憧憬也仍然存在。
“那个人肯定了我的存在。即使寿命非常短暂，也有很多我莫德雷德能做到的事。”
“……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死柄木做出了这个结论。
莫德雷德当即心下一惊，面上仍旧不露声色的问道：“你睡傻了？”
“感觉你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生无可恋的气息。”
“请称之为佛系，谢谢。”莫德雷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倒是有点惊讶于死柄木的观察力了。
毕竟以往对方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巨婴。
莫德雷德今天之所以整个人这么心平气和的，当然是有原因的。
那天去了并盛，没有吃到父王都说好的竹寿司，反倒跟一个银毛打了一架。
以人类的水准来说，那家伙的剑术也算是顶级了，倒也不亏。
问题是打完之后一个紫色炮筒从天而降，一回生二回熟。
真是熟悉的配方。
她又去了十年后的那个世界。
这次倒是没看到黑漆漆拿着枪的父王，反倒是看到了那个绿毛的小鬼。
对方举着誓约胜利之剑劈了上来，然后……莫德雷德被剧透了一脸。
那种阴沉沉的绝望，行尸走肉一般灰霾的眼眸。
联系上一次‘父王’的反常之处。
原来如此……她们并不是一个人啊。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想要让阿尔托莉雅永远的活下去，但是，却只带来了她的死亡。
……本末倒置了啊。
莫德雷德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不稳，一直以来的固执被打破了。
果然，人都是些不到最后绝不回头的生物。
连她也不例外。
而现在，她已经知道，那条路的最后……是行不通的。
“你去干什么？”就像以往一样，死柄木看着少女离去的身影，下意识的去追问。
而莫德雷德也像从前那般给出了回答：“去喝酒。”
死柄木弔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沉思之中。
他怀疑莫德雷德是个傻子。
敌联盟的根据地在哪里？在黑雾开的酒吧里。
莫德雷德说要去干什么？去喝酒。
这个人，终于还是傻了吗？
死柄木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哀悼莫德雷德逝去的智商。
莫德雷德从外套袖口的纽扣下摸出了针孔摄像头，对着它龇了龇牙，毫不犹豫的将其丢掉。
她只身一人再次前往了并盛。
找个隐蔽的酒馆或者酒吧。
喝酒去。
然后，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一脸丧里丧气的样子。
玩了N年圆桌骑士三的莫德雷德终于摸出奇遇了。
她坐在吧台前，扭着头与酒吧门口处的阿尔托莉雅大眼瞪小眼。
这算什么？
转锦鲤千日，用锦鲤一时？
“是莉莉宝贝认识的孩子？”
那个保加利亚人妖风格的男人在父王边上扭来扭去的，简直辣眼睛。
莫德雷德痛苦的捂住了双眼。
或许是看莫德雷德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提剑就打，阿尔托莉雅稍稍定了定神后问道：
“——要一起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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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补番的时候就在想了。
那时候的AFO对于死柄木来说，其实就是‘英雄’了吧？只不过他的英雄，对于世界而言是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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