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徐南第一回要上战术课，凤三等人很是给面子，一大早拉着成陆等人便在那儿等着，给足了徐南面子，这凤三一到，消息灵的也都陆陆续续都团进了里头，前前后后落座不少。徐南换下前几日穿的那洋装，一身与他们相同的青灰色军装，眼镜也去了，这头发也大约是为了今日重新理的，整个人瞧着硬气不少。
徐南进教室瞧了一眼，除了凤三身边坐着的，其余的地方都大空，徐南疑惑地后退看了眼外头，并没有其余的学生要往里头进的意思。凤三从屋内瞧着他的举动也有几分疑惑，这时才站起来往四周看，方才并未注意远离他的其余地方，而这一眼看去，倒是真缺了不少人，学堂管束森严，鲜少有人敢公然旷课，这时间早到了，却迟迟不来人。
“去瞧瞧，都是哪些人没来。”凤三笑吩咐小八，他一溜烟从后门跑了出去。
徐南明知此时过了上课的时辰，也并未愠怒，还是满面笑容地从外头进来，站在正前方的讲台之上，也不曾说话，来回踱步，等着人来。
又过了一会子，除了折返的小八外并没有人进来。
“都在操练场上，不清楚是谁的意思，没瞧见冯海宁身边的人。”小八压低声音说道。
“问明白为什么不来了么？”凤三又问。
二人之间的对话以小八的摇头告终，凤三皱眉沉思了片刻，突然起身。而同时动起来的还有讲台上一直来回悠闲踱步的徐南，他开口问道：“他们在哪儿？”
徐南显然是察觉了他们几人方才说的悄悄话，也看清凤三此时行动的意思，便开口阻止到：“你坐下，今日是我的学堂，我自个儿来料理，今日的课先到此处，明日战术课都去操练场上，晚上我会叫人都通知到个校舍，先散了。”
“冯海宁？”成陆似乎察觉出教室内的异样，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事故。
凤三摇摇头：“还不清楚，这不在的几人中也有些原来就不爱上这文课，都说浪费的军中人，大约是打听了徐先生的情形，想着他没什么背景是个好对付的人。”
成陆冷笑一声不再接话。
翌日，学堂操练场
成陆等人是等着徐南出现了才同他一块儿进的操练场，晨练时间之后大约2个时辰之内都不再安排操练，都是战术、军事课的时间，因而空旷的操练场上的一群人便很是突兀。小八充分发挥了炮兵侦查的本事，几眼扫下来，附在凤三几人的耳边说道：“是他们了，好像还有步兵科的。”凤三示意，小八又朝徐南也吼了一嗓子。
“恩，我同步兵科的也传了传了消息，换了课的前后， 都叫他们这个时候到这儿来，这么看来他们倒也不算是些不爱上课的。”徐南还是笑着说话，一派乐观的样子。
有了昨日徐南的叮嘱，凤三也不故意替他出头，只是听着还有步兵科的人在，凤三总觉得冯海宁必然要从中作梗了。
天晴略起风，将操练场上卷起了一阵阵的黄土尘，隔开徐南与面前的学生，他仿佛如孤军面着千军万马，却气定神闲丝毫不惧。静待这尘土落下，徐南将面前的学生都一一扫了过去，他连夜将这些学生的往来都看了个遍，王赫之所说的各种来源学生俱在了，虽各自不同，却经过这几个月的操练都都与军营中出来的并未差多少分毫的。
“这战术课虽说算是纸上谈兵，只是，我想着不管如何讲究在纸上，终还是要放在操练上用一用才算好的，你们之中有从前就在军中的，或许这上战场的次数还比我多些，难免不服我不过是个留洋回来的，难不成就算是本事了？你们不过是差个留洋的时机，若是你们去了，也与我不相上下，或远胜于我。”徐南一边说着一边且还要很是赞同的点头，“若是我换了你们，想必也是要不服气的，所以今日，我便要与你们来试一场，随意挑你们所擅长的科目，不论枪、炮、沙图，但凡你们能胜我一回的，这战术课我不上也罢，如何？”
徐南说完却见众人毫无回应，又怕他们没有听明白似的，又要重复一回，却突然被人群中的声音打断：“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我徐南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为师者必长于人，善于人，若不长且不善，如何授之以人，只是…”徐南话锋一转，收起了笑意，“既然我由尚武堂指定为师，便是尚武堂认可了我的本事，原本我并不必费这样的功夫与你们，只不过我教授便要求你们一个心服口服，若是今日之笔试由我胜，你们一套责罚是免不了的，无论做何事，为人是第一，你们藐视先生是为不尊不敬，故意旷课，是为不信不守，我手底下这套苦头你们必定得吃。”
方才还有人利落地应话，此时却无人敢第一个出头应的了，不过过了片刻，方才说话那人便又出声：“好，若你确实有这个教人的本事，我认罚便是，只是若你空挂个名声，我也不要你罚什么，自请离开此地便是。”
这人话音刚落，周围便起几声应和，大约是一伙的，而另外除了凤三等的一群人，却并没有做声，凤三一眼就瞧见了这群的中心人物——冯海宁。凤三指着他的方向示意王赫之，他立刻会意，当然不放过冯海宁的：“哎哟，这不是冯科长，既然冯科长也有此意，不如起个先头，也为我们步兵科的兄弟起个表率？来，鼓掌，给我们冯科长鼓鼓劲儿，可千万莫因徐先生给你当过先生就手下留情的，否则失了面子可就不好了啊。”
王赫之说罢还要带头鼓弄起来，搞得不明就里之人跟着看向冯海宁，很快，他的眼前便让出了一条路，徐南看着这情形，当即也明白过来今日这场闹剧是谁的主意了，这一副景象，总觉得历历在目，叫他倍感熟悉。
“来吧，比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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