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个问题，如果中年人能够找到金陵地下宝藏，的确可以据为己有，成为当世少有的亿万富翁之一，绝对不会为了几百万、几千万美金就在霍利眼前卑躬屈膝。
“那么说，你——”
中年人用眼神制止叶天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他的秘密，一旦被霍利知晓，那就前功尽弃了，恐怕连已经到手的钱也得吐出来。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这张支票兑现之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中年人拿走支票，故作洒脱，掩饰内心的不安。
“刚刚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二龙池又是什么？”霍利虽然是古玩业的大行家，但要向他解释一个古代东方的地名变迁故事，却十分费力。
“那是一个地名而已，我相信，叶天先生能够告诉你其中的故事，我得先走了，抱歉，抱歉……”中年人转身向外走。
出乎意料的是，没人阻止他，任由他走出了大厅。
叶天感叹，霍利一定会派人跟踪，直到中年人暴露出所有的秘密为止。
当然，叶天也知道，中年人没有说出真话，一定有所保留。
也就是说，中年人认为，霍利的支票根本不足以买下那个秘密，而且远远不够。
“你们东方人很狡猾，我开出了支票，但没有得到想要的！”霍利的脸阴沉下来。
他挥了挥手，旁边有人送上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幅埃及详细地图，准确到每一条街巷。同时，一个小红点有规律地闪动着，正在街巷里移动。
很明显，不知什么时候，霍利的人已经给中年人安上了自动追踪仪器。无论中年人走到哪里，都会暴露行藏。
“支票上有玄机？”叶天问。
“聪明，聪明，叶天，你果然很聪明，胜过你的东方同胞。那张支票的夹层装有特殊的金属线，金属线构成了一组最先进的追踪仪器，可以在十公里内暴露位置。我不相信那位曾先生，他说话吞吞吐吐，很显然是想把同一个秘密卖给不同的买家。他做事竟然如此不诚信，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东方人？”
霍利一口一个“东方人”，让叶天觉得很不舒服。
“金陵地下宝藏价值几万亿，你开那张支票的数额，只能买个零头，也怪不得他货卖两家。”叶天为那位曾先生辩解。
霍利猛地瞪起了眼睛：“叶天，我说的是商业的准则问题，他既然提出了自己要的数额，我满足了他的需要，那么，他就得履行职责，告诉我地下宝藏在哪里。这就是契约精神，你们东方人最缺乏这种精神，难道我说错了吗？”
叶天摇头：“错了，契约精神与商品价值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你绕开价值，只谈契约，毫无意义。”
其实，在叶天心里，金陵的地下宝藏是无价之宝，不但具有商品属性，还具有历史价值，能够帮助世人了解那段复杂历史，解开其中被掩埋的历史谜题。
正因如此，宝藏属于东方人，而不是霍利这样的古玩商人。
曾先生的做法，在商业精神上有亏欠，但在历史研究领域里却无可厚非。
“他去了大人物的官邸。”捧着笔记本电脑的人低声报告。
叶天长叹一声，看起来，真正有能力收购地下宝藏的，只能是大人物。
唯有大人物那样的境界，才知道宝藏的真实价值。
“告诉全部线人，倾尽全力，窃听曾先生和大人物的谈话，一旦有了线索，我们马上命令金陵的线人提前动手，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宝藏，哈哈哈哈……”霍利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旁边立刻有三个人同时打电话，通知三名线人，准备展开行动。
叶天深知，大人物身边有各种各样的线人，分别对应着各种江湖势力。
这种两面、三面间谍，充满了人类社会的各个时间段、国家地点。他们的存在，让各种矛盾暗中升级，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爆点。
通常情况下，间谍为钱而活，完全不顾社会道义。
叶天一直觉得，间谍的存在，就是社会毒瘤，必须不断铲除，让整个世界变得光亮明澈。
“霍利先生，已经布局完毕，只等敌人上钩。”
听到这样的汇报，霍利嘴角上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拿瓶好酒过来，我请叶天喝一杯。如果没有他，我今天也没法逼迫曾先生现出原形，哈哈哈哈……”
有人谄媚地笑着，送上了一瓶法国南部出产的上等红酒。
叶天无心喝酒，现在只关心曾先生的命运。
霍利是猛虎，但大人物也不是善人。
如果曾先生对前景估计不足，这一次就要命丧埃及。
“对曾先生的背景调查呢？可否给我看看？”
他的这个要求，立刻得到了答复。
霍利点头，他的手下就把笔记本电脑送过来。
按照资料中描述的，曾先生是破城将军的直系亲属，并且一直嫡系传递，没有中断过。此前，曾先生向古玩行业抛售了很多破城将军的遗物，其中竟然有那位将军的亲笔手书，也就是一直教诲后代、流传人世的家书版本。
同时，历史上出现过的许多文物，包括文房四宝、兵器盔甲等等，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物。
凭借这些交易，曾先生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根本不必继续出售自己的消息。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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