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叔叔晚安~”婉华笑着挥了挥手，温柔又乖巧。
关上房门，文心开心地一把抱住婉华道：“以后咱们可以打着电话睡觉了。不对……”她忽然反应过来，咯咯笑着道：“好像也不怎么需要打电话。你回家我肯定要陪你回去，我回家你肯定得陪我回来。咱们又不用分开，可以每天晚上抱着睡的。婉华你说是不是？”
婉华不好意思说是，别过脸轻挣开文心，故作生气样地道：“先不说这个。晚饭时候的事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的叔叔在的时候不许逗我，干嘛跟我说那种羞人的悄悄话？谁要听你胡说八道了？”
当时她吃着蛋羹觉得滑嬾无比，就夸了两句，谁想文心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没你滑嫩。”她当时惊得差点将嘴里的蛋羹喷到坐在对面的文叔叔身上，脸也立刻烧红起来。文叔叔是怎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文心跟她说了什么，不过是看透不说透罢了。
“雁雁你就是个臭流氓！”婉华把贴上来的文心再次推开，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课本看起来，不再理她。
文心当然知道婉华不是真的恼了她。相处这些日子，她对婉华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于是笑着跟过去，身子一侧虚坐进婉华怀里，伸手去解晚饭前婉华洗完澡后换上的新式旗袍的盘扣道：“都说我是臭流氓了，那我再不做点流氓该做的事，岂不是对不住自个儿的名声？”
婉华惊呼着抬手捏住盘扣，七分羞三分恼地瞪向文心。
“别叫哦。二叔会听到的。”文心坏坏笑着埋头轻啃婉华的脖子，手上继续解着婉华旗袍的扣子。
渐渐的，婉华不再挣扎了。文心的唇齿落在身上又软又刺又烫又痒，有种无法言说的舒服。
“我没有胡说八道。”文心逗了逗婉华就重新把她把扣子系上了，也饶过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道：“蛋羹真的没你滑嫩嘛~”
担心婉华抱久了她，腿受不住。文心吻了没一会儿就想站起身。
谁知起身的一瞬间，婉华扣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拉，主动吻上了她。
“雁雁，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要怎么过。”婉华在文心耳边道。经过文叔叔那一问，她再次确信，比起死，失去文心是更可怕的事。“我也想象不到，以后还会有什么人什么事，在我心里能重要过你。”
婉华鲜有的热情迅速融化了文心。文心被吻得意识模糊，迷瞪着眼看着婉华，根本没有听清婉华说了什么。
相拥沉默了好一会儿。
文心强撑着软掉的身体从婉华怀里挪到近旁的椅子上道：“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婉华情动过后，后知后觉地害起了羞，拿起课本胡乱翻着不敢看文心。
文心笑道：“保密。”
“小姐。”阿梦在房门外传话道：“有人打楼下的电话找云小姐。”
文心帮婉华整理好衣裳，陪着婉华下了楼。
“喂？”婉华之前忙着和文心互相整理衣裳，倒忘了问问阿梦是谁来的电话，因此问道：“请问是谁找我？”
“……”盛哥儿听到婉华的声音，心里震了一下，满腔的话都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行李已经搬上车了，连夜赶去天津港，等明天天亮，他就在开往异国的船上了，往后便很难再听到婉华的声音。
嗓子有些干，盛哥儿轻轻咳了一声。
只是一声轻咳婉华就听了出来，疑惑地道：“哥？”
文心如常地给婉华留出了讲电话的空间，在沙发那边坐等着，然而还是听到婉华那声惊讶的“哥”。她脸上的笑意不受控制地垮了下去。章立丘的事确实无意中连累到了盛哥儿，婉华内疚得不行，但她对盛哥儿还是没有半分好感。她见过盛哥儿偷偷看向婉华时的眼神，毫不客气的说，那样的眼神以二人目前的关系过于不体面了。
“嗯。”盛哥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默了半晌，在母亲与哥哥催促的目光中缓缓挂断了电话。
婉华听着电话断掉的声音，有些茫然地放下了听筒。
天快亮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找文楮的。
文楮起得早，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新送来的报纸。听说有电话找他，起身过去接过了听筒。
“文处长，是我，梁学盛。”盛哥儿眺望着窗外灰色的海面道：“章立丘是我杀的。我要出国了，告诉你也无妨，正好你们不必费力查了，也顺便帮我给他收下尸。”他一口气把如何杀的，在哪里杀的通通详尽地告诉了文楮。
“哦。是吗？”文楮知道盛哥儿是怕他再查下去，查出是婉华做的，才想出这个顶罪的招。确实用心良苦，不过没有必要，他也不想为了个误会搞得梁家母子骨肉分离，于是淡淡地道：“你不用出国。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电话线路不稳定，在文楮问完“是吗？”不久就断掉了。
盛哥儿已经在仆人的簇拥下，拿着本书上了船。书里夹着三张相片，一张是他和母亲哥哥三个人的，一张是她和云叔婉华三个人的，最后一张则是他和婉华的合照。婉华笑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他们看起来如同所有新婚照片上的恋人那样。
文楮想再回过去，却又不知道盛哥儿是从哪里打来的，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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