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了几下，刘小松瞥到许东，“你来。”
用草木灰翻炒干辣椒，又呛又脏。
秦汉把老乡家的椅子搬出来几个，刘小松老高张浩东等人坐在院子里等着。
林清在记录簿上写着什么，似乎是整个过程。
刘小松看了看，问：“林院长，为什么不用手机拍下来？”
“老了，摆弄不明白那玩意，我还是相信纸和笔，对了，让许东翻炒，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
“炒熟就行，不能用油炸。”
林清再次记下，侧头又看向刘小松。
“没了，你老问，白拿经验啊？”
“额……哈哈哈，是我想的不周到，放心放心，酬劳一定不会少你的，这样，你说个数，浩东这边啊，一定会让你满意，这些年他也走变了各大医院和名医的家门，你说吧！”
“林院长，你误会我了，治疗费我没想过，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草木灰俗称百草霜，是中药中值不值钱的……完事我再给你细说，到时候，你和张叔叔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
“小刘啊，治好我的病，你有几分把握？”张浩东忐忑。
刘小松竖起一根手指：“一定。”随即憋住呼吸进了老乡家厨房。
厨房里灰尘乱飞，随着换气扇飞满了后院，就跟一条尘龙在张牙舞爪。
刘小松闻了闻，捏出来一只干煸辣椒尝尝，觉得差不多了，随后，扒拉出来倒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用蒜锤乒乒乓乓一通砸。
“不是要给浩东吃吧，都是灰，怎么下肚子啊。”林清艰难吞咽。
高主任辣的眼泪鼻涕一起流，“高原辣椒，还真特娘够劲啊，辣嗓子。”
秦汉和许东对视一眼，也都不知道刘小松在搞什么，脏不拉几的辣椒粉用来干什么。
“辣就对了，张叔，你先喝点凉水，生水，不要凉白开，拿个碗，倒点酱油弄个馒头沾着，把这些辣椒粉都吃了。”
秦汉听了一个踉跄，果然是疯子，能把古方里止血暹罗复制出来，就不是正常人能办到的。
林清试探着问，“小松啊，这有二斤多辣椒面呢，你确定都吃？”
刘小松没回答，用手搂成一小堆，抬头看向张浩东，“张叔，敢不敢？”
对当过兵的人，激将法最管用。
为了恢复健康，张浩东拼了，等许东找来了东西，先灌了一肚子凉水，随后，小盆子里面倒上酱油，把辣椒粉搅拌两下大馒头沾着就吃。
馒头少辣椒多，基本上一口馒头要吞下三两辣椒粉，好歹有酱油配着……
“哎呀。”看到他满头冒汗珠子，嘴都有点肿了，老高不停揉着自己的嗓子。
“水，水。”张浩东喷火喊道。
“不行，刚才不是给你喝了。”
“辣椒太多了，给我配点羊肉什么的吧。”
“忍忍，长痛不如短痛，我要是你几口吃干净进屋躺着。”
林清眼见张浩东一把把往嘴里塞，狠起来，又像年轻时那样，他忍不住低声问，“小松啊，辣过头了，有可能让人休克，甚至有死亡的可能，行不行啊？”
“放心，张叔体质我检查过，顶多以后养养胃，那个就无关痛痒了。”
“那……好吧，你说了算。”
张浩东挺狠，最后一把辣椒粉混着草灰倒进嘴里还不算完，竟然弯腰把地上的辣椒籽都用舌头舔了舔，晕头转向进屋了，按照刘小松之前嘱咐的，趴在热炕头盖上了大棉被。
窗外，院子里几人看着他，也看着刘小松，不知要等多久，不知会不会辣死，不知刘小松会不会逃掉，反正要堵住门别让他跑了，不然，张浩东挂了，众人就要跟着倒霉。
屋子里热，刘小松忍着扑脸的热气进去了，从被子里抓起张浩东的手，舔了舔点点头。
“肚子舒服不？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想上厕所，去吧。”
张浩东满身汗，肚子早已经咕咕叫，冲到后院民家茅房里面，隔着这么远，院子里众人都能听到乒乓的声响。
等他回来，整个人似乎脸色有些苍白，林清等人赶紧腾出座位扶着他坐下。
刘小松低声问：“张叔，你用哪只手擦的？”
张浩东嗓子肿的厉害，说话声沙哑，抬起右手示意。
刘小松这才抓起他左手，舔舔手背，好几秒后这才松口气。
“通了，还有右边小腿一块语塞没撞开，估计是被利器刺穿过，经脉堵塞的厉害，别的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本以为还有后续治疗，但张浩东问了一句后，忽然怔住了。
他伸手摸摸腿，惊道：“老林，老林快帮我看看，不抖了，不抖了，好像真的不抖了。”
林清也吃惊，张浩东的病症他一清二楚，两条腿隔着裤子看不出来，如果穿短裤，静脉曲张下，就跟筛糠一样抽搐，一刻不停。
不过，此刻，在他弯腰触摸下，竟然真的不抖了，稳稳当当，稳如狗腿。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松你快说，别憋着我们几个老头子你快讲讲。”
老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风扇，呜呜转着，给张浩东吹着红脸上的汗珠。
刘小松道：“挖掘机看到过吧，油管堵塞，车就会抖动，是一个道理，我做的是先一步以热养体，然后温养复苏，保养肾脏这一块中医都会，就不用我出手了。”
“别别别，太笼统，详细说，不然我可不饶你，一定把你拽中医院学术探讨的大会上去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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