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卫水才是让他遭受现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苏言却把所有的错误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憎恨、埋怨着自己，还在内心不断的忏悔着。
此刻，如果卫水再次过来的话，苏言一定是不会再有丝毫犹豫，就立马点头答应她的任何条件的。
但卫水没有，她没有马上就救苏言于水火之中。
因为现在的青年......还不够痛苦。
他现在的情绪正处于‘找到救命办法’的喜悦之中，距离彻底绝望还有着一段时间。
若是她现在出手，估计就难以得到青年全心全意的臣服，只有让他将些许喜悦散去，再一点点的重新堕入深渊、黑暗以后，她的解救才会显得最为珍贵，可以让他感激涕零，以至于奉上自己的全部身心。
而且，这个过程着实不需要太久，也不过是多等待十几、二十几分钟罢了。
只对于苏言而言，才是无法形容的煎熬。
度秒如年，就是如此......
卫水平静的看着屏幕中的画面，青年在经过了几十秒钟的喜悦后，这种情绪就尽数散去了，极致的恐慌与惊恐卷土重来。
她看到青年的身躯在不断的、细微的颤抖着，那是人在巨大的痛苦之下的身体本能反应。
她还看到青年纤细、修长的十根手指僵硬着，弯曲成有些诡异的弧度，那是他‘以为’那里正源源不断的滴落着鲜血，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的绝望与茫然。
她更看到了青年戴着面罩的脸颊上，逐渐又缓慢的晕染开了一层似是红晕的色泽，那是从眼眸里流淌而出的血泪。
看着这样的画面，就算是三名女人都是感到一阵心惊，却在注意到卫水唇角噙着的一丝笑意时，更生出了一股胆寒！
她们感觉的没错，卫水在兴奋、在喜悦，在抱着欣赏的心态看着苏言痛苦、绝望的模样！
相比较她们，这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变态......
正因如此，即便苏言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无限接近崩溃了，就连身体机能也快要彻底紊乱，但她们却是谁都不敢开口提醒卫水，害怕打扰到后者的好兴致以后，被无情的抹杀掉。
转眼间，半小时已过。
画面里的青年的身躯都已经停止了颤抖，脸颊也已是彻底被淡红的眼泪彻底布满了，那十根手指则是一直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从始至终没有动过。
直到此刻，卫水才恍然从兴奋、喜悦之中清醒过来，喃喃自语道：“是不是太过了？”
你才知道太过了？
三名女子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不敢抬眼去注视卫水。
突然间，卫水转头看向她们：“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她们心头齐齐猛地一颤，有人正打算开口：“我们是看您......”
下一刻，这句话语就戛然而止，三名女子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僵硬在那里，表情已然呆滞，直到卫水离开了这里，她们才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眨眼间，三人殒命。
卫水走向苏言所在的房间，内心根本没有因为刚刚杀掉的三个人产生任何波动。
这件事对于她而言，不亚于随手碾死了三只蚂蚁。
她这也不算是故意找茬。
难道她们没有提醒她，不就是险些耽误了青年的驯服计划吗？
要是真给他折磨痴傻了怎么办？
当然，就算她们提醒了她，她也还是会把她们杀掉。
不然，不排除她们也有掌控苏言的可能。
也就是说，她们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卫水推门而入，听到了声音，躺在那里身体已经灯枯油竭的苏言，也还是提起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精神，微微动弹了一下身体。
看在卫水眼中，就像是一只看见主人回家以后，摇尾寻求注意的狗一样。
看啊，多么顺从、多么乖巧，又是多么听话。
卫水满意的笑了。
她的话语里也含着一丝笑意：“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闻言，苏言没有任何犹豫，就缓慢又艰难的点了点头。
愿意，他愿意啊......
现在无论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卫水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无声的走过来，低头再度轻轻吻了吻苏言的额头。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得青年的身躯就猛地颤抖，甚至是痉挛了起来！
他的内心之中对此无比恐惧，因为上一次卫水生气时，做的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他害怕她还是不会救他......
可是，在极致的恐惧之下，他的心中又不可抑制的生出丝丝甜蜜来。
就仿佛只要是卫水这个人，无论她对他做些什么，就算是再痛苦的事情，他都会感到喜悦。
正在苏言胡思乱想，痉挛到浑圆、小巧的脚趾都在微微抽搐时，卫水一边吻着他的额头，一边就把眼罩给他解开了。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幸福与舒爽充斥了青年的内心，明明痉挛让人很是痛苦，但他扯开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血红的眼眸中不禁流下了两行喜悦的泪水。
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仅是睁开都能感到刺痛，但他就是强撑着眼睛，想要看清卫水的模样。
卫水停止亲吻，抬头跟苏言对视，在看到后者那双通红无比的眼眸时，饶是她也不禁心头颤动了一下。
【卫水悔恨值+10，601000。】
而在看到卫水的脸庞以后，即便她的容貌有些稚嫩，是小女孩一般的面容，但苏言依旧将其深深铭刻进了自己的脑海里，眼里的神色痴迷又虔诚，仿若一位最忠诚信徒。
这就是救了他的人。
这就是他应该依靠的人。
卫水收敛了一些震惊，看着苏言的如此神色，微微点了点头。
这就是她想要的青年的模样。
这时，卫水察觉到了异样，发现青年的额头有些褶皱，她试图的伸手过去抚摸了一下，引得后者发出痛苦又舒爽的丝丝嘶哑呜咽。
而她则是发现了，这似乎是一层薄膜，轻轻的将其一点点的撕扯下来，终于露出了苏言原本的相貌！
卫水眼眸里的瞳孔深深一颤。
【卫水悔恨值+100，16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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