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迎着众老头灼灼的目光，阮夏安努力扯出一抹恭敬的笑，非常客气的说，“还要多谢各位爷爷不嫌弃我见识少，愿意提点呢。”
“客气。”众老头很受用，王老更是直接指着桌上那幅画说：“那小夏啊，你这幅画能借我看几天吗？”
这时沈老爷子也已经抢了出来，直接握住阮夏安的手，大声说：“不能！”
王老一瞪眼：“干你什么事！”
怎么不干我事！这是我孙子的女朋友！！
沈老爷子在心中大叫，面上却努力摆出新一代老大的格调来——这画以后是他的了，那他可不就是新一任最靓的老头儿，“你没听到吗？这是人家小夏送给我的，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了！”
王老哑然。
“对吧，是送我的吧？”沈老爷子忍不住和阮夏安再次确定，他总感觉天上掉馅饼了。
他们这一群老头，哪个家里面没几个上市公司和百亿家产？甚至还有不少混政界军界的，但有的东西吧，真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得到的。
李从恭那从不对外售出的绝版画明显就是那有的东西之一。
而他们这些人又恰恰喜欢这些画，所以这样一份礼物，对于他们来说，真真是一份大礼了，沈老爷子自然也不例外。
阮夏安：“呃是……”
“好孩子啊。”沈老爷子笑眯眯地道，他先前还在纠结，我要怎么才能自然地和这个孩子相处，现在，他只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亲孙女。
他转头对沈苏顾说：“你去把茶端出来，我都给小夏泡好了，小夏渴了吧？”
沈苏顾：“……”
沈苏顾把茶水端出来给阮夏安，只见她被一众老头围在一起，各种打听李从恭的事，直接奉为上宾。
他放茶水时，还被沈老爷子拽着手腕，用口型警告：“对——人——好——点———”
沈苏顾：“…………”
“我真不知道李大师现在有没有新的作品，他那样的大师我哪敢去烦他呀，别的画？这个也没了……”阮夏安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敷衍的应对着众老头的盘问。
“那小夏你水墨画水平怎么样呀？”王老亲切地握着阮夏安的一只手，笑眯眯的问：“你也喜欢水墨画是吧？我家里也有不少名笔，有空去我家玩玩呀，说起来，我有个孙子跟你差不多大呢，有空可以认识认识……”
虽然阮夏安嘴上说着和李从恭不熟，但这些老头却完全不信，毕竟要是不熟李从恭能送她这画？于是纷纷套起了近乎。
在他们这些玩水墨画的圈子里，要是能和当代水墨画顶尖大师李从恭打上交道，那可真是能吹八辈子了。
阮夏安被这些人说的有些头疼：“……我，我水平一般，老师说我没什么天赋。”
“没关系，这东西急不来，你还小。”沈老爷子连忙劝慰，劝完了又吹了一波：“不过你小小年纪居然喜欢这种有品位的东西，一看你就是个性子好，恬静的。”
阮夏安：“……”
沈苏顾：“……”
啊这。
阮夏安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还好吧。”
沈苏顾：“…………”
还好什么？你性子怎么样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又聊了一会，阮夏安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些老头的热情了，尴尬的找了个理由就先躲了。
见阮夏安不在了，老头们这才正常了不少，沈老爷子也按捺不住，又把叫沈苏顾叫进了屋子里。
“小夏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认识李从恭？她和李从恭关系如何？”一进到屋子里，沈老爷子立刻就迫不及待的问上了。
和外面的那些老头一样，他也是喜欢了水墨画大半辈子了的人，如今唯一的爱好也就是这点东西了，那些老头喜欢的他也喜欢，自然也会想和李从恭结交一下。
“不清楚。”沈苏顾说，这次他是真的不清楚了，以前他和阮夏安关系不好，对她的事哪怕再上心也只知道一点，所以只知道阮夏安是学过画画的，好像拜的还是阮家费尽心思请的哪个名师。
至于学的是什么画，是油画素描还是什么画，他就全然不知了，更别说拜的是哪个名师。
而且他还比阮夏安先离开学校一年，也就不知道她后来参加国际水墨画比赛得了奖学校还给她拉了横幅的事情，加上阮夏安来了俱乐部后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他自然就知道的不多了。
“这样啊。”沈老爷子叹气，有些遗憾，但很快又高兴起来：“没事没事，不能结交就不能结交吧，反正我得了四绝之一的《山》，够那些老头羡慕好久了。”
“哼，前两天找王老头要他那幅齐姥的真迹看看，他还哼哼唧唧不愿意给呢，现在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求我。”沈老爷子越说越开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转头看沈苏顾，和蔼可亲的拍着他的肩膀：“这丫头我看行，干的不错，好好对人家，别欺负人家。”
他笑的一脸慈眉善目，语气也亲切的不行，仿佛刚刚还满脸“我擦你这个变态居然还对未成年下手出去别说你是我孙子”表情看着沈苏顾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苏顾：“……”
双标的要没要这么明显啊？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丫头有点眼熟……”沈老爷子自言自语：“是不是哪见过啊……”
沈苏顾听了这话也不搭腔，只当没听到。
阮夏安和沈苏顾一直待到了中午，等陪着一众老爷子吃过午饭，见阮夏安实在是受不了众人的围攻了，沈苏顾干脆提出要走。
老头们还恋恋不舍，尤其是沈老爷子，阮夏安都要走出门去了，他还在拉着沈苏顾小声叮嘱，并传授哄女孩子开心的经验，说你看人家小夏又聪明又招人喜欢性子又好还小小年纪就多才多艺……
沈苏顾：“……”
啧。
等沈老爷子终于说完，放沈苏顾走后，阮夏安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你爷爷跟你说什么呢？”见沈苏顾出来，阮夏安随口问。
“没什么。”沈苏顾有些无奈，反问：“感觉怎么样？”
阮夏安闻言咂巴了一下嘴：“别的都感觉还行，就你爷爷的那些朋友总想认我做大哥，我有点害怕。”
沈苏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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