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鬼大人。”苍须拜见舰鬼的时候，发现窝棚中，鳍灵和小王子都在。
这正在苍须的意料当中。
事实上，这一场亡灵集会就是专门等待苍须上门。
“你终于来了！”鳍灵对着苍须冷笑，“你还敢过来？”
苍须完全可以想象，在他过来之前，鳍灵就对舰鬼大谈特谈自己威胁，不断进谗言的样子。
小王子的脸上也带着戒备。
他看向苍须，用质询的语气发问：“哭风没有传送回来，他死了吗？”
“你能够救大吉部族的鱼人们，为什么不救救他呢？”
苍须悲痛地叹息一声：“我再一次获得神赐后，又惊又喜，第一个援助的对象就是哭风，但失败了。”
“他没有被我引导成功，信仰不过关，死在了圣兽手上！”
小王子哑然。
窝棚内陷入了沉默，空气里萦绕着怀疑的味道。
苍须看向小王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所以，我不想再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之后，我会向粥章大人提议，让我参加每一次的传送血祭。”
“接下来，我会陪伴你，小王子。如果你改信不成，我会在母巢中帮助你，引导你皈依，就像我帮助那些大吉部族的鱼人一样。”
小王子顿时欢喜起来。
鳍灵忽道：“你为什么帮助我族的鱼人？你之前不是深恨他们吗？不惜送他们参加传送血祭！”
“忽然间，你就在母巢中帮助他们，帮助你的仇敌活命。”
“信仰改变了你的心意，你现在还是我们的人吗？”
鳍灵通过隐秘渠道，用犀利的言语，质疑苍须的忠诚。
苍须不急不慌地道：“如果我背叛了大家，那早就将伪造记忆的逃生计划，告诉粥章大人了。”
“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不是吗？”
“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已经死了。”舰鬼暗道。
苍须看着鳍灵，露出嘲讽的笑容：“况且，我救了大吉部族的鱼人，把你从绝望之中挽回过来。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你放屁！”鳍灵顿时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你，我族何至于全体参加传送血祭，何至于死这么多人？”
“你还要我感谢你，你把我当傻子吗？”
苍须摇头，叹息一声：“经此一事，我的气已经撒完了。”
“鳍灵，我从未把你当做敌人，不管你信不信。”
“总之，接下来，我不仅会帮助小王子，也会帮助你皈依。当然，舰鬼大人，您才是我重点相助的对象。”
“从和您相逢以来，我就承蒙您的关照。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给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是我最情愿做的事情了。”
鳍灵冷笑：“你果然被魅蓝神改变了。”
“你现在成了传教士，让我猜猜看，成功传教你能获得多少神恩呢？”
“白银级是多少？黄金级应该更多吧？”
苍须点头：“是这样的，我当然愿意获得更多的神恩。”
“神恩对我而言，极有帮助！”
“我愿意帮助你们，同时也想看到大家都成为教友，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
“事实上，粥章大人也非常想要看到大家改信成功，就在刚刚，她已经暗示我了。”
“她的态度已经转变，和之前不一样了。”
“具体的原因，就是我不久前获得的神术。我给你们解释一遍，你们就能明白了。”
在苍须解释之后，舰鬼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看来魅蓝神伤势很重，情势不容乐观。所以，祂不惜让亡灵法师成为祂的信徒！”鳍灵道。
“或许，魅蓝神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容忍你两次过关的。”小王子看着苍须，猜测道。
苍须继续推销：“神恩对我们而言，是很有用的。可以在祷告中，定向提出神赐的内容。”
“魅蓝神、魅蓝教派的情势的确不好，但正是这样，他们才是我们亡灵派系的天然盟友，不是吗？”
“说实话，我不觉得，身为一位亡灵法师，同时成为魅蓝信徒，是一件坏事！”
小王子沉默了。
鳍灵也没说话。
舰鬼始终神色淡漠，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心理波动。
但苍须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说到其他人的内心深处了。
从一系列的传教神术来看，改信的希望，比之前更大。
改信有利可图！最基本的，改信成功，他们就能活命啊。
鳍灵死死盯着苍须：“所以，你已经是他们的人了。”
苍须耸肩，摊开双手：“我既是魅蓝信徒，也是亡灵法师啊！”
鳍灵恨得牙痒，她没有想到，苍须居然如此恬不知耻，直接承认了阵营的偏移。
这让她精心准备的许多质问，都落了空。
鳍灵下意识看向舰鬼。
舰鬼面无表情地凝视苍须。
苍须的表现，没有出乎舰鬼的意料。
在此之前，舰鬼就判断苍须，认为他加深了对魅蓝神的信仰。既是亡灵法师，也是魅蓝信徒。
亡灵法师的身份、利益、情谊，让他仍旧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而他新生的信仰，还没有强到，让他不惜暴露伪造记忆的秘密。
这个情况并不少见。
具体因素和信仰的神明有关，至少魅蓝神不像光明神这类，祂不是亡灵死敌，是可以共存的。
而局势更让两方有了合作基础。
事实上，就算是有相同的信仰，信徒之间也能相互为敌。比如兽族的最强主神，狂战神就是这样。祂是混战之神、疯狂之神、酣战之神，崇尚疯狂、乱斗、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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