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以身相许
寒弋却没有很快地前来，小愚抬头，看见寒弋正向他招手，便小跑过去。原来是先前慌忙逃窜的一条鲟鱼搁浅了，现在已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它有些生气地看着小愚。小愚也假装很生气，斜了它一眼，说道：“干啥呀？你想用泡泡把我憋死啊？那你应该先到水里去，然后变一个巨大的泡泡才行啊。”
说着，便把它放进了已经盖满湖底的玉湖的水里。
之后，他到离寒弋三步远的地方，给寒弋作揖道：“想不到您已经两度救我性命了。我真的无以为报，深感惭愧。”
“好啊，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真好。”
少年的身躯和第一眼见到的他的庞大的身躯完全不同，让人感到亲切。看着小愚比常人更粗、更厚、更青的头发，看着他青涩的脸上那双虽然纯洁却不失深沉的眼睛，看着他魁梧的高挑逐渐成熟的身躯，有力的胳膊，修长的骨节，不绝口地说道。
“我在这黑暗中已经困了太长时间了，已经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距你走蛟已经十二年了。今天是五月二十。”
“卧龙谷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当时，我在归仙台捧了三捧泥土吧？我从云横岭撒下去之后，卧龙谷基本恢复了生机，不言是在这天仙逝的。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在念汐的号召之下，许多的生灵都来到了卧龙谷，使得卧龙谷的灵气再次聚集，与之前相差无几。又过了这些年，可能比以往更美了也不一定。”
“念汐？她怎么样了？”
“据说在你走后，灼华和乔蓁很快成了亲，他们成亲当天，念汐到念愚泉化作了一株白莲。”
一时，小愚五味杂陈。念汐，化作白莲后是什么样子？还会记得他吗？那个他在黑暗里唯一能照亮他心里的黑暗的那束光，是否依旧会常伴他左右呢？她到念愚泉是什么意思呢？
“小愚呀！小愚？”
“哦，您有什么吩咐呢？”
“吩咐不敢。只是有几句话——虽然我没有修行，但有些事情毕竟我活的年岁大一些，或许明白的早一些——我知道你刚出来的心情需要释放，可是要适可而止。这里荒野，不会带来什么灾难，等你找到合适的修炼的地方，记得行事要谨慎！”
“是的！谨听您的教诲。我看到了这拴在巨石上的藤绳，您的智慧恐怕是我修炼百年千年也难以企及的。”
“只是借势罢了。”
“要不是这个巨石，这个洞倒不失为一个修炼和避难的好地方。”
“我仔细看过也看过了，以后，将多根葛藤合在一起，并将下流的瀑布化作一条巨龙，拖动这巨石就不算得什么了。”
“那就太好了！没几条蛟龙能经得起斩龙人这么祸祸。等这玉湖灌满我估计得一天，咱们走吧？”
“你不等等当年你救下的那个女孩？我听斩龙人说她每年都会来湖边等上一天呢。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是吗？要是我在里面的时候知道该有多好啊，这样也不至于都不知道年月了呀！”
说话之间，却见到了玉湖玉湖边远远的来了个穿着一身素素的浅绿色衣服的碧玉年华女子，看她走路的样子，安静而轻盈，和她的衣衫，和五月巳时太阳相得益彰。该不会就是她吧？俩人互看一眼，一下子缄默地等着那女子走过来。看着女子的框里初熟的桃子和初熟的桑葚，小愚基本确定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了，但他绷着脸掩盖内心的欣喜，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果然，那女子先开口了。
“两位看样子也不是斩龙人，还是早些回去吧？一会儿会遇见什么危险都不一定呢？”
“你一个小女子都不怕危险，我们怕什么？”
“我当然不怕，因为困身于那里面的蛟龙是我的恩公。”
小愚窃喜，偷偷看了寒弋一眼，寒弋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先别说破。
“只可惜还是错过了，昨天在梦里，他就对我说他要走了。今天我一早便开始赶路，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不过，他脱身了比什么都重要。”
“你倒是个有心人啊！看着样子，要是里面真有蛟龙的话一定是脱身了，你也不用惦念了。”
“可是我还得找到他呀？”
“为什么呢？”
那女子脸一下子红了，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他是我的恩公，我本该以身相许的，算算今年他也该过十八了。只是这事不该强人所难，所以我得找到他，看他怎么说。唉！”
“姑娘叹气，是出于道义觉得自己应该一生相许，而内心却不愿意？”
姑娘回头瞄了一眼，立即转过头去。
“你可不敢乱说。”
“哎呀，是不能乱说！”寒弋说着，看了一眼小愚。小愚赶紧幻化成蛟龙身躯，静静看着她。
“可是，当你看到庞然大物蛟龙不会害怕吗？”
“应该不会的。小愚哥哥那么和善。”
“那你转过头看看吧。”
女子不明所以，慢慢将头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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