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崇明笑了笑没回应，韩错开口：“只要还没彻底推掉，都还不算是最坏的结果。”
管崇明看看林璇，掐灭烟头朝前走。
韩错起身跟着，林璇也要起身，韩错看看她，林璇明白什么。拉着要跟过去的刘关一起跟在后面保持个大概十步左右。
“什么意思啊？”
刘关皱眉看着前面韩错背影，对着林璇：“你还要回避吗？”
林璇白他一眼：“我是不是应该就在你胸前贴个名牌。上面写着保镖两个大字？！”
刘关摆手：“好。我不说，你能受得了我不多事。”
林璇轻哼：“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刘关随意笑着，两人那么熟，几乎刘关看林璇长大的。跟家人也差不多，话说多狠也都受得了，就好像刘关也总是“多管闲事”一样。至于前面的韩错和管崇明，当然听不到后面的事。
“旅游景区开发你不懂。”
管崇明慢慢走，开口讲述：“这个策划当然好，不然管总不会带我直接去嗨宁找你。但是问过很多高层意见，其中绕不开一个问题。”
韩错询问：“什么问题？”
管崇明开口：“儿童乐园需要客流量。风景区大多数都是开发商和当地正府联合一起。当然如今时代发展，更多是独立开发。不过也离不开当地正府的支持。有个风景区在管辖县市内，不盈利也好看。”
对着韩错：“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前期开发，有点类似房地厂商。只是我盖的不是房子，是打造风景区。之后运营和收门票大多数就归当地正府，对正府来说不存在资金链的问题，他们靠得起。最多我们靠我们的专业团队帮忙运营，实则也是打工。”
韩错思索着，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讲。
管崇明等他消化一下：“现在你说要搞儿童乐园，这就脱离景区范畴属于商业项目。而且你选择在县级市来做，吸引不了一定数量的旅客，当地客流又有局限，正府也不会替你扛着。就等于开发期不短，盈利期很长，还会锁住资金链。”
韩错的确不懂旅游景区开发，管崇明也知道，所以用韩错能懂的道理深入浅出，韩错也就明白了。
“所以呢？”
韩错询问：“你知道我不懂的，那你们看重这个策划自然也是有你们的理由。这是一个取舍，完美的东西不存在。或者你现在和我说这些需要我做什么？至少我清楚还没放弃对吧？”
管崇明皱眉：“其实要说风险，这个道理我们比你们懂。也不是说就扛不起，这些年管乐集团风里雨里的发展不是没有赔本过。甚至失败的项目比盈利的多。”
看着韩错：“第一你这个策划好是好，或者说挺惊艳的。但也很大胆，以前没人这么做过。”
韩错点头：“我当然不是专业的。这个策划……”
韩错忍着笑看着管崇明：“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管崇明也笑：“大聪明吗？”
叹口气开口：“到了管总这个位置，不能让人最后觉得他是卧龙凤雏。那对公司对集团都是打击，影响很大的。赔点钱的冒险无所谓，但是如果是策略失败……”
韩错收起笑容：“我懂了。”
管崇明看看他，笑着开口：“当然，管总包括我还是那句话。看重你的策划也是因为这一点，毕竟如今国家任何领域各行各业几乎都做得很成熟了。传统的商业项目大家都在抢着做，有时候其实就是薄利多销的道理。”
示意韩错：“而你的策划如果真的成功那就是另辟蹊径，走出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独门生意自然最好赚，哪怕后面有人跟风我们也是头部。”
突然站定，看着前面，管崇明似笑非笑，下巴点了点望不到边的山顶，脚踩踩阶梯：“还要上去看看吗？”
韩错也望了一眼，但是看不到。因为近视，他又不喜欢戴眼镜。
沉默一会，韩错摇头：“改天吧。”
说完往回走，管崇明笑了笑，也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
林璇不解迎过去：“韩哥……”
“回去吧。”
韩错越过她，或许因为是下坡，所以走得很快。
只不过这不是山顶的下坡，而是中途。
“咦？”
一起往下走的时候，氛围很沉默。
韩错一直不说话在前面走，倒是管崇明背着手很是悠闲的模样。
林璇也不知道问谁，但这个氛围让她很不舒服。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管助理讲述这个策划在管乐集团管理层那里很不顺利甚至有被腰斩的风险，就变成这样了。
她也能理解，只是她本能的觉得韩哥总有办法去扭转局面，就如同之前一样。可是她却不想看到这样的韩哥，因为这些天来过得很刺激，却也很有意思，让她第一次觉得上班工作这么有滋味。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突然走到下山山底的路口，发现有一群人围着一个穿戴泼酒道袍的老头，头发胡子发白如同古装剧里看到的道人一样。
但是这身道袍真的，淘婊花一百块钱买的那种都比这个好。旁边还竖着一个脏兮兮的旗子，上面就一个字：“算！”
林璇笑着开口：“这里有人算命吗？”
管崇明站定看了看，又望着山顶，若有所思。
韩错还是低头朝前走，林璇叫住：“韩哥！”
韩错回过神，皱眉回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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