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口中所称的正义,只不过是你自己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北条诚不屑道。
“果然是执迷不悟,我以为那个死神会不好说教,没想到,你比他还执拗。”弥歌轻笑道。
“那你就杀了我们,贯彻你的正义感。”北条诚冷笑着,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着。
“人应该求生,不应该求死,怎么你就不明白呢?”弥歌继续展开说教。
“笑话,我们既然进塔来,就已经有了那种觉悟。”
“你们竟然可以为一个认识不久的死神,献上自己的生命,这份勇气和执着,真是令人佩服。”
“你不用说那么些片汤话,快点动手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北条诚在试图激怒对方。
弥歌听完,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把斩魄刀收了回来,淡淡道:“看来你是有恃无恐,并不是真的视死如归。”
“怕死,是每个人的本能。”北条诚活动了下手臂,腰上的天仙羽衣散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想不到,一个半妖,竟然能得到天界的宝物,真不简单。”
“你识得此物?”
“我在夫家的图志中见过,”弥歌沉吟一会,道:“不过,此物一直都是天女的护身法宝,怎么会流落到你手上,莫非,天女出了意外?”
北条诚瞅着四下无人,笃定开口,反正告诉她也无妨:“天女被妖魔侵蚀,肉身已经毁了,只剩下一缕残魂,被封印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弥歌皱了皱眉。
从她的表情看来,尸魂界应该是不知道天女的事,当然,这也不排除她地位卑微,无法获得这种高级情报。
“现如今,三大神器之一的泉明玉,已经侵蚀豹猫一族,很快有可能就会将魔爪伸向人类,我们这也是为了求得天星剑的帮助而来的。”北条诚说得十分认真,仿佛真的确有其事。
他隐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天星剑是何物,他根本一无所知,既然一无所知,又怎么会晓得天星剑可以完全地克制泉明玉呢?虽然在这之前,柳生凉介曾经拿了一小块剑上的尘糜碎屑,解除了泉明玉的侵蚀,不过,那也只是一部分。
500年前是联合桔梗、弥范法师才破解的,500年后,泉明玉的本体究竟如何强大,还犹未可知。
“天星剑一旦脱离封印,塔内的生灵都会失去栖息之所,人类的生命是生命,难道妖怪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吗?”弥歌反问他。
北条诚讪笑一声:“自保是人类的本能,微言大义一点用也没有,我行我素,我却也不想反驳你的任何观点。”
说着说着,北条诚拔出了铁碎牙,运动体内的妖力,准备迎战。
“原来如此,你选择了是朋友的生命大于一切,既然这样,我也只好选择一条流血最少的路而走了。”弥歌波澜不惊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冷漠。
就这句话看来,她跟东仙要真的很合得来。
弥歌翻动了下手里的斩魄刀,刀柄之上,嵌着一个圆环,“哐当”的触碰作响,发出了一阵如同蟋蟀鸣叫之声。
北条诚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了。
“这种被剥夺五感的痛苦,要想让敌人清楚地品尝一下,就得留下他的触觉和知觉,不然就是在捅一块猪肉。”弥歌驱步上去,一剑从北条诚的左肋,贯穿到了后背。
北条诚浑身一激灵,痛苦的感觉接踵而来,斩魄刀刺穿了一个口子,鲜血喷涌如柱。
这招捅刺,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单纯的皮肉之苦罢了。
显然是餐前的开胃小菜,剧场的序章。
北条诚无法知悉对方究竟是从哪里攻击过来,除了触觉以外,他什么感觉不到,就像一个沙枪上的准星摆着。
“噗哧”又是一刀,从右肋贯穿到了后背。
北条诚脸色抽搐了下,痛感如期而至,如影随形。
“慢慢的,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就会弥漫四周,除了你自己以外,再也没有别人。”弥歌抽出了斩魄刀,甩了甩刀尖上的血滴。
北条诚捂着胸口,大喘气着,双腿顷刻间,一阵酸麻,便瘫倒在地上。
近乎于碾压之势的操作,北条诚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没有更木剑八那样的铜皮铁骨,更没有那股野性的作战本能,光是两刀,便已经超出了他的生理极限。
弥歌见到北条诚已经倒在地上,轻叹一声,缓缓地将斩魄刀收了起来。
敌人已经爬不起来了,她就没有补上最后一刀的欲望了。
“弱者卑如蝼蚁,唯有正义贯彻吾之始终。”弥歌假模假式地自我安慰了一句,便想抽身离去。
“敌人还没死,你就放松警惕,这样好吗?”北条诚乍然开口道。
弥歌顿了顿,转身回头,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北条诚,悠然道:“依你现在这样,已经没有作战能力了,何必要垂死挣扎?”
“垂死挣扎的前提是双方实力悬殊,一方惨败。”
“难道不是现在的你吗?”弥歌反问道。
“我可没那么容易倒下。”北条诚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着地盘,强行盘坐着,嘴角带着惨笑。
“你所谓的正义,就是送死吗?”弥歌继续问他。
“我说过,我不会置喙你的正义,也请你不要来置喙我的正义。”北条诚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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