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云不信他！
她不信他会选择她！
她笃定最后他一定会抛弃她跟赫连重墨走，所以她没有让他解释，也没有挽留，而是问了三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可她怎么能不信他？！他只差没有剖开自己的心给她看看了，到头来，她还是不信她。
就算知道这是因为当初帝家和司无言同时背叛留在她心底的伤疤，他仍旧愤怒！出离的愤怒！
他一字一顿，逼近凤凌云，金色的凤眸锁定着凤凌云的表情，极怒之下近乎口不择言：“你喜欢本尊，可以和本尊同生共死，但你不爱本尊，也不相信本尊爱你。你太理智，理智到你根本就不相信爱。一直都是本尊在逼着你，是本尊在主动，你只是被动的接受着。你一贯的让着本尊，极少和本尊冲突。本尊一开始也曾暗喜，可后面本尊发现，你让着本尊，和你让着狐狐，让着慕容禅心没有什么不同。你不过是把本尊当成了没有长大的孩子。”
凤凌云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眸子晃动。
“你事事都为本尊打算，出事总是第一个挡在本尊面前。但你自己有事，却从来不肯找本尊。你痛也不跟本尊说，累了不跟本尊说，你看似和本尊亲密无间，可实际上，你从来都把本尊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
“所以呢？”凤凌云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她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琉璃的眸子隐藏在羽翼般的睫毛下，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所以，是还是不是？”
“凤凌云！”
赫连城暴怒！
恨不得将没心没肺到极点的女人掐死算了！
可他又舍不得，就连说句重话都舍不得！他抿紧了薄唇，泛白的唇瓣快要被他抿出血珠来。
“是。”
当初他的确是以为凤凌云是他要找的人，但是在她瘸腿的七年间，他早就知道自己弄错了人。
后面的种种心悸，全是他对她这个人动心的，和旁人没有半点关系。
凤凌云嘴角的笑容终于盛开到了茶靡，她半潋眸子，将手中的喜帕放在了桌上。
“狐狸，你走罢。”
——狐狸，你走罢。
风轻云淡！
完全风轻云淡的口吻！
赫连城血脉蓦然上涌，喉头一甜，差点没有被气出血来。
他恨极了她的从容，一直都恨极了她的从容。好像无论他怎么上蹿下跳，怎么龇牙咧嘴，她都是那副样子。
赫连城上前两步，想要抓住凤凌云的手腕，狠狠的问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想要撕碎她的淡漠。
可决明子张开了双手拦在了他的面前：“帝尊，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真的想要眼睁睁的等着她死么？！小丫头这边等把她救回来再解释，你爱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老夫绝不多说一句。但是现在，帝尊你必须跟我走。”
赫连重墨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从凌霄城就压在心口的一口气总算出来了，她只觉得通身都是舒爽的。她忍不住接了句：“倾城哥哥最好快点，那可是天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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