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哈欠连连,兰夫人耐不住性子道。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若不是因为怕被看出什么来,她早就想回去了。
瞧着柳襄那一脸凝重的模样,她嘴角勾起一抹意会不明的笑容,冷冷道:“不会是没查出什么吧,我就说了,这陈年旧疾的,还有什么必要看大夫的。”
此番尖酸刻薄的话,落在柳襄耳中,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露出了笑容。
收回手,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深到让身旁的人都有点儿看不透。
傅云亭拱手作揖,态度客气道:“敢问柳太医,我母亲身体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也看向他那边。
柳襄嘴角浅笑,想起刚才进府时的情形,淡淡的目光在兰夫人与张福身上流转一番。
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又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傅云织心下一惊,随即明白了什么,她起身走至门外,沉声道:“夜深了,父亲与兰姨娘还是早做休息吧。至于母亲这里,有我们兄妹即可。”
傅宏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怒气冲冲走至门口道:“逆女!”留下这句话后,他便走了出去。
兰夫人看的目瞪口呆,她还以为老爷多少会说些什么,没想到竟然直接走了,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傅云织面色不改,嘴边挂着冷笑:“兰姨娘此番,莫不是又想劳烦玄护卫请你出去不成。”
“何必那么麻烦呢,本夫人在自己家里,来去自如,又何需旁人动手。”兰夫人面上依旧在摆谱,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
傅云织没什么好口气又道:“那便请吧。”
“哼!”兰夫人缓缓走了过去,脚步停在傅云织的身边,甩了甩手绢,重重地冷哼一声,这才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讨厌的人终于都离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
丹素端了热茶,一一摆放在桌上。
司徒玉绾神情呆滞,手中又重新把枕头拿起来抱住。身子靠在床榻边,昏昏欲睡的样子。
四人围坐在一起,傅云亭抬手道:“我们边喝边聊。”
柳襄面上的笑意消失,他一脸严肃的端起茶杯,还未送至嘴边,便又放下来。望了望不远处的司徒玉绾,面色凝重道:
“令尊不单单只是失心疯,她的体内,还被人下了毒。而这个毒应该存活了很长时间了。”
此话一出,傅氏兄妹面上的神色大惊失色。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首辅大人,此刻也皱起眉头。
“那此毒,可有解?”傅云亭问得小心翼翼。
柳襄颔首,淡淡地开口:“其实也不是毒,而是这万物相生相克,两种大补的药材混合在一起吃,起了反应,故而有了中毒之兆。”
“那如何分辨出是哪两种药材呢?”傅云织急忙开口。
柳襄嘴角浅笑,胸有成竹道:“这个简单,令尊今日可有喝药?”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丹素。她急忙上前,屈了屈身子道:“主子每日都喝着补药,那药至从主子身子不适的时候,便一直在用。”
“可有残渣?”柳襄又道。
丹素回忆一番,道:“有,奴婢这就端来。”话落,她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柳襄淡淡的目光收回,重新放在了司徒玉绾身上,眉头开始皱起:“就是这疯病,两位能具体说一下,是从何时开始的吗?”
那个时候傅云织太小了,且她并没有在原身记忆中找到,故而与夏侯瑨一起,将疑惑的目光放在了傅云亭的身上。
“十三年前。”顿了顿,傅云亭道,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
柳襄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他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是有些长了。这期间,可有请人来看过?”
傅云亭一脸愧疚的摇摇头:“若是我记得没错话,也就最开始的时候,父亲请人看了一回,后来两人感情越发矛盾,就不了了之了。
而那个时候,我与云织年龄太小,自顾不暇,又如何帮的了母亲。也是后来,我在朝中做官后,才又找人给她看了一次。
也一直开着药在喝,前段时间,母亲的疯病突然好起来,还去夏侯府赴宴。我们一直都觉得她从此便会好起来,不曾想,今夜……她又犯病了。”
伴随着这声话落,在场人都沉默了。柳襄皱起眉头,不自觉的又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夏侯瑨瞥了一眼,心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蹙。
顿了顿,柳襄又道:“傅大人可还记得,令尊发疯时,最开始可有发生什么事。”
傅云亭面色一僵,与妹妹傅云织对视一眼,艰难的点点头:“嗯,当时,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
“那方便透露一下吗?我好从其中找出问题的关键来。”柳襄摊手道。
傅云亭面上为难,那是一段极其不美好的回忆,他不是很愿意提起。
“哥哥,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傅云织开口,眼眶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顿了顿。她又道:
“我也想了解了解过去,母亲为何口中喊着初儿,云初到底是谁,他是否尚在人间。”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被问出口,傅云亭非但没有想说,反而面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他双手抱着脑袋,逃避似得埋下桌面。
夏侯瑨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朝着她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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