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心，扶老衲起来。”
常缘再睁眼时，他眸中的亮光，好似暗淡了不少。
“师父……”
悟心听到常缘喊他，赶紧跑上前去，担忧地将他从蒲团上扶起。
常缘起身，捻着佛串，朝时久恭敬地拜了拜。
“住持师兄……”
几个守寺的和尚不解，不明白常缘为何要拜那个妖女。
“常空师弟……”
看到那些人眼中的不解，常缘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走到了佛祖面朝，恭敬地拜了拜。
随后，他看着常空，不急不缓地说道：“今日，老衲便代替师父，为你主持还俗之礼。”
既然常空选择了红尘，并因此违背师训选择还俗……
那他，便也违背一次师父吧……
“住持师兄！？”
听到常缘的话，几个守寺的和尚一惊，“您怎么……”
“住口！”
常缘抬着眸子，淡淡地看了那些和尚一眼，低声呵斥了一句。
纵使，他那天说要卸下住持之责，说要长跪与大殿之中，偿还罪孽……
但却无一人能接下这住持之位。
原先，常缘是想，等他逝世之后，便让常空接下这住持之位的。
当初，拉着他出门历练，也是为了让他能更好地接下这住持之位，而做好准备……
如今……
他竟要亲手送常空离开。
“阿弥陀佛……”
听到常缘的话，常空眉心微皱，牵着时久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还俗的方式，分为两种。
一种是自行在佛祖面前告罪三月，自行举办还俗之礼，昭告天下……
而另一种，便是师长为他主持还俗之礼，无需再花费三月时间，跪在佛祖面前，告罪三月！
“时施主，老衲知你身份不凡，绝非寻常妖兽。”
就在时久感受到常空内心的激动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苍老的的声音。
时久抬眸，淡淡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常缘。
“所以，你让小和尚还俗，是有条件的……”
时久眯着眼，歪着头，看着常缘，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冷笑道：“是吗？”
“没有条件。”
常缘摇了摇头，掩着唇，轻咳了几声。
“师父……”
在一旁搀扶着常缘的悟心，看到师父手中的血迹，眼中尽是担心。
“莫要做声！”
常缘看了看悟心，抿着唇，朝他摇了摇头。
悟心咬唇，扶着师父，眼中尽是担忧，但也没有再做声。
“时施主，老衲只想请求您，莫要让常空师弟，做出危害三界的事情来。”
常缘看着时久，无声地朝她启唇。
他知道，以她的本事，肯定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危害三界？
时久看着常缘，眉头深皱。
小和尚何种身份，竟还能做出危害三界的事情来！？
“常空师弟，可否让老衲与这位施主单独聊一聊？”
见时久不应声，常缘突然看向常空，问了一句。
“阿弥陀佛……”
常空捻了捻佛串，不动声色地将时久护在了身后，“师兄，你为贫僧主持还俗之礼，可是有条件的？”
听到常空这样问，常缘垂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常空师弟如今都不信任他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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