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淡声道：“不从我这儿过一遍明路，你是想着日后再派人去京城将她掳来这楼中吗？”
大掌柜顿住，祁垣的话她听明白了，若是不让他知道一点东西，估计后面再想让林家姑娘过来，是不容易了。
“殿下稍待，奴婢这就去。”
祁垣沉沉叹出心口的郁气，指尖搭在桌上，望着窗外的沅江出神。
林苒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祁垣眉间凝滞，含着郁气，望着沅江，侧脸线条凌厉，身上带着毒，面色看上去非常苍白，柔和了他面色的凌厉，多了几分病弱。
这是林苒回来后第二次见到祁垣。
她眼中带着很淡的愧疚，没有开口。
祁垣望向她，须臾，道：“林姑娘与临渊楼关系还不错？”
林苒沉眸，看着身边的大掌柜，点头：“是。”她想深入了解临渊楼。
祁垣颔首，大掌柜站在林苒身边，却是知道了，林苒的一句承认已经过了这个明路了。
却不防，林苒突然问道：
“晋王世子怎么会来这里？”
她以为，祁垣那边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祁垣眸光微闪，指尖无意识点在半空，顷刻，落在桌面上点出点点清音。
他清了清嗓子：“将澹在这。”
林苒狐疑地望了望，没有再开口，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祁垣，他身上还中着夏家王朝时的毒。
她沉默，祁垣也沉默，一旁的大掌柜左右看看，忽然笑道：“说起来，小公子那边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呢，两位……要去看看吗？”
林苒皱眉，她望着祁垣，祁垣在她的目光下，欣然颔首：“我去看看他。”
林苒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听大掌柜轻松的语气，将澹那边也不会是什么大麻烦。
在听着祁垣的脚步声渐渐离开后，大掌柜抬手挽在胸前，幽幽长叹：“林姑娘，今日，你引来了晋王世子，可是给楼里添麻烦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林苒，而后款着身形紧随祁垣追去。
林苒有些没明白大掌柜眼中的深意，她蹙着眉心，谢绝外面侍女的领路，自己顺着原路返回那个房间。
她还想看看临渊楼的结构布局。
走过这一路的船舱走廊，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正常，仿佛与上一次她见到的临渊楼是两个地方。
林苒清楚，大掌柜在防着她。
走廊很长，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不轻不重缓步落下，仿佛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步子的轻重、落下的时长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韵律。
林苒心中有股非常迫切的想法，她想要再去一次那走廊。
那个烟雾散落，布满柏香和刺鼻的辣意的走廊。
想着，她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眼前深长的走廊，大掌柜给她安排的房间就在前面几丈远的距离。
她快步略过那个房间，朝着深处疾步走去。
临渊楼非常大。
从上次看到的那个圆形的中空来看，临渊楼里面几乎可以说是四通八达，只要绕着同一个方向一直走，总能走去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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