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说只有一点时间，便是不想跟她们多做纠缠。
郁金香夫人是聪明人，如何会发觉不了。
但仍旧笑脸相迎，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热脸贴到了冷屁股。
“还不就是因为今天那一支舞，要知道，戴高丽一直以为你会选她，最后没想到选择了别的姑娘，可让她难过了好一阵呢。”
“你看看她，刚刚差点就哭了出来，脸上的妆呀都要花掉了。可一点也不淑女。”
墨承安面无表情看了戴高丽一眼，“我并没有做出类似的承诺。”
他直接反驳了回去。
这让戴高丽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眼下她还得继续装下去，必须跟真正的淑女一样，能理解他包容他才行，否则墨承安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便只能委屈巴巴地解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多人都说……你可能会选我，所以自己一个人在心里多期待了一下。”
墨承安微微挑眉朝她看过去，俊脸上多了一分嘲讽。
“那就是其他人让戴高丽小姐误会了，你应该去找其他人才对。”
戴高丽，“……”
“是。是我会错了意。”她只能咬紧了唇，低下头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再看了看旁边的郁金香夫人，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很有默契地转过身。
“那、那我先走了。”戴高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整个人脸上都透着可怜和凄楚。
转身时那双眼还能看到通红的眼圈，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墨承安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动作。
挽留啊，追过去啊这些，更是万万不可能。
这些反应，郁金香夫人都尽收眼底。
她很快笑开，主动拉着墨承安的手，宛如一个尽职尽责的长辈在带领他，就这么缓缓把人带到了旁边坐下。
“你也看到刚刚戴高丽的样子了，我是万万没想到她竟这样喜欢你。之前还提点过她，说以她的身份，怎么能随便肖想未来的郁金香公爵。可她总算你是没有门第之见的人。在你眼里身份并不是那么重要。”
墨承安点了点头。
这一点没必要否认。
“正是如此，所以这次的第一支舞，我选谁都可以，不是吗？”
“这倒是。”夫人被他用自己说过的话怼了回去。
旋即笑了笑，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一杯酒，轻轻放在墨承安手里，“喝点吗？”
“不了。今天太累，不想喝。”
墨承安直接拒绝，却丝毫没能影响到女人脸上的表情。
她像是完全不会因为被人拒绝就伤心难过，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更灿烂了一些。
转头朝旁边看了过去，像是不经意提及。
“对了。跟你跳舞的那个女孩怎么都没看见她，我本还想问问她是哪家的姑娘……”
“格伦斯家的。”墨承安直接说出了标准答案，“私生女。您就不必再亲自去问了。”
“是。小宝给了我答案就最好，我想你选择她，大约也是因为不喜欢现在的门第之见，还有彼此之中那些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的说法？”
墨承安只是沉默。
可那张英俊的面庞上一直没有太多的情绪显露，让颇有手段的郁金香夫人也依旧找不到破绽。
她便直接站了起来，认真看向墨承安，换了一个说法。
“不瞒你说小宝，我跟上一任公爵结婚没一阵他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之后的好几年我一直都深居简出，觉得对这个人世间都没有太多留恋了。”
“直到后来母亲将戴高丽送到了我身边。她虽是我的妹妹，可与我的年龄差距已经二十岁了。我们之间要说是姐妹关系，不如说我对她是真的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的。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真心希望她能完全自己的心愿。”
“夫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小宝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的，如果你娶了戴高丽，我们两个人手里的权利和资源就会进行整合，我会无条件支持你掌控郁金香家族所有的一切。到时候你才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墨承安看了她好一会，从那张美艳的面庞上，一直到现在才终于看出一丝急迫。
他忽然笑了。
嗓音低低哑哑的。
“所以，你想用你妹妹的婚姻来交换利益？是这个意思吗，前郁金香公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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