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样？”秦念追问道。
商阑面露迟疑，但还是鼓起勇气往下说。
“我就把他的行踪告诉了他的仇家，然后他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残了。”
商阑尾音到了最后，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显然是知道这么做不道德。
但想到商离那高高在上的说教口吻，以及他冷嘲热讽地那些话，他到底是有几分不服气的。
秦念没有说话，静默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心里不服气才这么做的话，确实不道德。
“念念，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商阑声音越来越小，神色闪躲中透着一丝祈求。
“并没有。”
秦念摇摇头，“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我只是觉得单凭别人说你几句，你就做的这么绝，会让别人觉得你不地道。”
“我知道。”
商阑点点头，“我本意其实并非如此。但他有一句话戳到了我。他说你的师姐已经死了，世上无人再护着你。你如果不和我回去的话，我不会对你出手，其他人也会。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才将他行踪暴露，那天他没带任何保镖……”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心头拔不掉的一根刺。
因为他本没打算对商离赶尽杀绝，可是如果他不杀鸡儆猴，商家人必然会使出阴谋阳谋来对付他。
因为，那时候的他正在京都医学院读研究生，手底下管控着秦念的所有财产。
商家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暗地里接管秦念财产的时候出现，意欲为何已经一目了然。
“我没怪你呀。”
秦念笑着揉了揉商阑头顶，如儿时般宠溺。
她当然知道商阑是为了自保。
但她不明白的是，爷爷留下的人脉和权势，为什么商阑没有继承。
如果继承了的话，他又何必岌岌可危地寻求自保？
思及此，她忍不住问出心头疑惑：“爷爷留下来的人脉和权势，你为什么没有继承？”
提及这些，商阑眸子顷刻黯淡，眼底的失望尤为明显。
秦念眉心轻蹙，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就在她疑惑的话语欲要脱口，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去开。”
商阑收起所有思绪，抬手揉了揉眉心，转身便往门边走。
等门打开，赵凌和赵冕站在门边。
“有事？”
商阑狐狸眼冷冽看着两人，眉骨间尽显不耐。
赵凌并不在意商阑态度，目光直直看着客厅沙发上的秦念，语气一如往昔般恭敬，“秦小姐，我们boss让我来替赵谦道歉。如果他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我在这里替他赔不是了，还望秦小姐海涵。”
赵凌把话说的很明确，态度也很诚恳，丝毫没有因为秦念把赵谦腿踢骨折而恼怒半分。
秦念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门边。
她不意外赵凌地态度会如此恭敬。
比起赵谦，赵凌才是穆沉舟最得力的干将。
“他已经得到了他相应的惩罚，虽说只骨折了一条腿，但未来的百日，他都会生不如死。”
秦念语气淡漠，目光冷淡地在赵凌和赵冕脸上扫了一眼，“回去告诉你们家老板，我不希望在江城、云城，这两座城市看到赵谦。如果做不到，合作随时取消。”
她虽感激穆沉舟给陆言献血一事，却并不代表她会纵容穆沉舟的下属羞辱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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