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笙的临死挣扎让丁平光也变得不太确定，他悄悄地向林向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林向阳却让他百分百放心。
这段时间他晚上闲着没事，早就把顾家的里里外外都调查一遍了。
但凡他们有点靠山，也不至于被两千万逼到如今的绝境。
两个小时的时限已经到了，顾明笙眼神空洞地放下已经发烫的手机，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他已经竭尽全力了，但顾家还是没救了。
丁平光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笑容落在顾家人的眼里，就是地狱下面爬出来的魔鬼。
他一招手，秘书立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合同。
他把合同送到顾明笙面前：“顾家主，把合同签了吧，你的抵押物现在都归我了。”
“家主，不能签啊！”
“家主，求求你不要签啊，不然我们顾家就真的完了！”
顾天顺怒视着丁平光，又对顾明笙呵斥道：“不许签，我不许你把顾家的产业败光。”
顾明笙寒着脸说道：“爸，现在签字还能给你留住一点棺材本，要是再过几天，你只能给当孤魂野鬼了。”
“你……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我啊！”
顾天顺一口老血喷出，当即昏迷了过去。
族人们顿时乱做一锅粥，手忙脚乱地叫着救护车。
丁平光则一直盯着顾明笙，警告道：“别想着趁乱逃跑，更别想着逃避签约。”
“只要你不签字确认，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你好好想想，是那三个倒地的家伙的命重要，还是你手上的那些产业重要。”
办公室外，他的小弟立即把所有人围困在圈里，插翅难逃。
顾明笙眼看大势已去，但自家老爷子不能不救，他只能飞快地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了血手印。
十分钟后，顾家人跟着救护车走了，闹剧结束了。
丁平光点头哈腰地说：“林少，赵总，你们觉得这事儿我办的咋样？利不利索？”
赵艺萱对这个暴力催收的混蛋一点好感都没有，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聊吧。”
她走到公司外面一边安抚员工，一边给他们安排点外卖吃完中午饭。
林向阳昨晚许下的请他们吃午饭的承诺，终究是落在她的肩膀上。
办公室里，林向阳说道：“光头佬，我第一次觉得你的坏竟然这么可爱。”
丁平光陪笑道：“那不是在林少的教育下迷途知返嘛。”
“我都已经想好了，以后我不欺负老实人，专挑像顾家的为富不仁的坏蛋下手。”
林向阳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说得好听，你分得清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吗？就比如说我，你说我是好人还是恶人？”
“呃……”这个问题当真是把丁平光给难住了。
林向阳说道：“行了，你也别为难自己编好听的话哄我了。”
“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善是恶，你又怎么分得清？”
但至少活到现在，他都只惩处过坏人，还没祸害过好人。
丁平光将自己的下属全都赶到走廊外面，然后重新把话题拉回正题。
“林少，顾家的这些产业都已经到手了，我现在就把它过户到你名下？”
他知道这些不是他该拿的东西，现在主动交出来还能获得林向阳的好感，要是等林向阳开口要了才给那就麻烦了。
林向阳从他手里接过文件，但他只把没完工的项目立下，却把那个中型商场的合同给回丁平光。
“为了坑死顾家你也花了两千五百万，这个中型商场送给你应该只多不少了。”
丁平光受宠若惊地说道：“多了多了，这个商场的估价至少有四千万，每年光收租金就不低于四百万，我不能要。”
林向阳皱着眉头说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啰嗦个什么劲啊？”
“我林向阳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这次出力那么大，我不能让你白忙活，多出来的就当是利息了。”
丁平光还是不太敢收，又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要不这样，以后这个商场每年的租金我们就五五分账，你一半我一半。”
“林少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你再拒绝我就只敢拿三成了。”
林向阳着实对他无语，就答应了。
这边顺利“分赃”之后，楚汉集团地产部那边却丝毫没有放松，对顾家逼得更紧了。
当时顾明笙在跟丁平光借钱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知道楚汉集团惹不起，就没把项目抵押出去。
但他却没想到，楚汉集团狠心逼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比丁平光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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