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说，那些人是拿你母亲的下落在威胁你，”方砚南冷冷道，“你母亲当年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局势扭转，这样一个锋利又有头脑的人，你觉得她会甘心被人束缚？”
“不会吧？”
“这真的说不清。”晴喜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脸色浮上尴尬，“总裁，我不是故意要顶撞你，只是你不知道，乌国不比北城，北城是女子能够从小读书，乌国的女子精神力量不太够，哪怕是真的很聪明，也难保不会被人摆布。”
闻言，方砚南冷眼乜他：“晴喜，我知道你也是乌国来的，对这些事情有一种天然的参与感，但是，我现在在问韩君渊。”
言毕，不用方砚南招呼，莫东和陈北就扯了扯晴喜，轻声道：“别说了，总裁办事肯定有道理。”
晴喜不太甘心，但也老实地咽下。
方砚南侧目，看着韩君渊，继续问：“你也说，你从小就被那些人威胁管控，你恨他们。既然是恨，你就没有怀疑过他们和你说的话吗？”
“韩君渊，韩少，你可从来都不是傻子啊。”
“怎么会从小就相信这些有点离谱的话呢？”
这一问，也让旁边的人回过神。
沈妩也好奇道：“那些人说他们绑架了你母亲，你就真的相信？他们如果和你说，他们是你亲爹，你是不是也会信？”
晴喜这会也顿悟了，出声道：“难道，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韩君渊脸上青红交加，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会有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就结结实实发生在他脸上。
解释，自然是要解释的。
毕竟，这个问题往大了说，确实值得引起重视。
但是，他该如何解释。
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隐秘，他本来打算深藏在心底一辈子。
于是，他问——
“非要说吗？”
方砚南沉默点头。
陈北在旁边补充说明，“韩少，我们也不是想冒犯你，只是，今天你和我们说了这么多，往后我们也算得上一条船上的人，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要藏着掖着，否则，有些事情往后说不清。”
这话说得实在。
今日韩君渊来这里，也相当于递了投名状。
有些事情查问清楚一些，也没有任何坏错。
大家都这样想。
目光锁定在韩君渊身上。
只见他闭着眼睛，牙齿细密地打着颤，仿佛是觉得冷，觉得心底空洞，像有什么压在心底的东西，要被硬生生翻过来。
仿佛要经历脱皮挖心之痛。
慢慢地，他将脸埋入掌心，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这一刻展露出狼狈与羞耻。
“如果你不方便直接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沈妩。”
“我……”韩君渊喉头喑哑，“……沈盛天……其实……不是我的父亲……”
他说到这里，实在没有办法说下去。
众人都当他是沈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但谁知道，他其实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孽种。
越说越觉得羞耻，几乎是要把嘴唇咬碎。
众人还没听懂这句话，方砚南已经提前顿悟。
他沉重地闭上眼睛，走上前几步，对着韩君渊道：“你不用说了。”
没听懂的人还在嘀咕：“什么就不用说了。”
“我也不知道……
方砚南对此充耳不闻，继续和韩君渊道：“既然我们已经确定是一条线上的，接下来，一起行动吧。”
“好，”韩君渊脸上的羞耻么还没褪完，眼尾些许泛红。
方砚南眼神一动，对所有人说道：“前程往事的对错，我们今天都不要再谈论了，现在，一起想办法把涵涵给救活。”
“是！”沈妩和锦城信誓旦旦。
晴喜的眼眶泛红，在昨天之前，她还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复杂。
“既然那些人现在来问工厂的事情，我们可以确定，他们想要的还是芯片。”方砚南侧眸看向陈北和莫东，“安排下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得手。”
“是，”陈北毕恭毕敬道，“在刚刚，我们已经安排人买下了韩少手里所有工厂。”
方砚南露出欣慰的目光。
沈妩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道：“工厂是搞定了，那芯片呢？”
“最要紧的不是芯片吗？”
她继续说道，“就算我们把这些工厂先拦下来，让他们不得已再去重新物色，也只是起到拖延时间的效果。”
“如果他们拿到芯片，那么一切都完了，不，不能这样。”
她伸手轻轻扯住韩君渊，问道：“你知道芯片在谁手上吗？”
“知道，”韩君渊道。
方砚南闻言眉心一动，“你也知道。”
韩君渊猛地的和他对上眼神。
很快，他们意识到，芯片在谁手上好像从来都不是秘密。
“糟糕！”
韩君渊一拍脑门，转身就跑出去，众人齐刷刷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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