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到底持续了多久，紫懿根本记不起来。
她只记得整个过程，她一直在哭，在挣扎，但那些男人的力道太大了，禽兽的欲望直接压过一切，他们眼里闪动着野兽般的幽光，无论紫懿是哀求也好，哭诉也罢，他们统统充耳不闻。
有个人觉得紫懿哭得烦了，直接抬手连扇她好几个耳光，打得她头晕眼花，轻微耳鸣。
她哭不出了，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那个人直接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是做什么的，贱/货，少在这里给我装。”
“我……我不是……不是……”
这是紫懿从舌尖里挤出来的声音，颤颤巍巍，全是细碎。
饶是她用尽全力反驳，也没有用处，她被这些人抓得身上紫青相连，全是恐怖，根本不能细看。
结束的时候，天光大亮。
紫懿躺在床上，抬头看着窗外的光，眼神里一改昨夜的脆弱，换上的是说不出的凶狠。
或许，她后半生的不折手段，都是从那一夜的暴力里学会的。
这件事黄老板也知道了，他对紫懿没有丝毫顾惜，上来就指责她冲撞贵客。
是了，像这种生意人，一向是铁石心肠的。
紫懿说不出话，她在这一夜彻底动了游戏规则，也明白从前自己的想法多么天真。
她想着借着这些人往外走，可在这些人眼里，她何曾是人呢？
不过是玩具罢了。
紫懿那一夜伤得太厉害，这身体无论如何是发无法见人的，伤得更严重的她的心。
只要她闭眼上，就会想起躺在她身边的女孩。
那个女孩和她一起从乌国来到这里，她们曾在微光的船舱里对视眼神，来到这里后，也简单说过几句话。
她不过是想要走，想要自由，她有什么错。
难道，就因为她们贫穷。
所以她们的命运就活该这么狼狈，被人像是垃圾般扔来扔去？
她不甘。
她真的不甘。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想着，伸手擦了擦脸。
呵，真好笑，她居然还能流出眼泪来。
她胡乱地摸了摸，一回头，居然看见黄老板捧着一份热腾腾的汤面在她身侧。
她鼻子一皱，这个味道，是来自乌国的。
“吃吧，给你的。”
破天荒的，黄老板居然对着她笑。
“放心吧，没有毒，我不会下毒害你。”
这场面对于紫懿而言，只有说不出的恐怖。
紫懿往里面缩了缩，睁着一双漂亮的眼角望着他，里面闪着困顿与无助，哀伤和痛苦。那些即将被杀死的家禽都是这个表情。
害怕，绝望。
还有一种被打怕了的乖巧。
她很害怕，怕那些人折磨了她还不够，还是觉得要把她弄死才安心。
没想到，黄老板并没对她动手，反而是绽开一个很脏的笑。
“怕什么啊，紫懿，你的好日子来了。”
上天作证，听到这句话时，她只觉得害怕。
黄老板感到她的惊愕与畏惧，眼睛笑得更弯，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全忘了吧，你啊，真好运，误打误撞遇到贵人了。”
“……”紫懿抵着下唇没有吭声。
黄老板眼神一亮，笑着说：“你被沈总裁看上了，他等等就会派人来接你，你以后就跟着他了，不用继续呆在这里。”
“他啊，很满意你那天晚上的表现。”
“紫懿，你以后可发达了，我都要仰仗你啊。”
说罢，他眼神里像是浸满油汁，全是散不开的恶心。
他伸手把那一碗乌国做法的面递来给紫懿，紫懿还在想刚刚的事情，这会闻到面的味道，想到的还是那个姑娘。
那个可怜的姑娘，死的时候身下流淌的血液，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恶心，一把打翻了碗，开始剧烈地干呕。
可她吐不出。
从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吃过东西，现在能呕出来的只有酸水。
她用尽全力都吐不出。
脑子里像是放电影，如果那天是她先过去，死的会不会是她，会不会……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黄老板没计较她打翻了碗，反而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好啦，不要想了，不喜欢吃就不吃了，以后你跟着沈总裁，想吃什么没有？”
紫懿的头发遮住眼睛，目光里的锋利如柳叶弯刀。
这些人的桌子上什么山珍美味都有，只是那个可能的姑娘，她再也吃不上一口故乡的面。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韩君渊结束了回忆。
“我母亲就这样去到沈老爷子身边，做小伏低，也受了不少折磨，不重要。”
“总之，她最后终于如愿以偿。”
听到这里，一侧的晴喜早已绷不住，眼泪流淌出来，哭道：“太可怜了，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她的质问落在地上，仿佛深夜里碎在暗巷的啤酒瓶，响亮，刺耳，让人心头一痛。
“现在好多了，”韩君渊淡淡道，“从前这些事都是柳家牵头，自从姐姐当上柳氏总裁，第一时间就已经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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