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这么多。”
“将你的美貌维持这么多年，他看过你一眼吗？”
一瞬间，柳欣秀陡然暴怒扑上去掐住白楚涵的纤细的脖颈。
“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你知道什么！”柳欣秀眼里充满了血丝，咬牙切齿。
“你放开我们老大——”
锦城第一个反应过来，想去阻拦，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激怒了她。
“别，别理她……”白楚涵撑着，眼神明亮坚定，继续说着，“她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你给我闭嘴——！”柳欣秀近乎是有些绝望的，她就像是一只被人扯掉画皮的鬼，浑身上下暴露在阳光下，泛着雪白的光，“别说……”
“沈盛天，他要结婚了，他要娶元容雅……”
“……他……到底是放不下……容艺。”
这一声轻描淡写，却在瞬间抽空了柳欣秀所有的力气。
她哑然了，茫然立于地。
原本紧紧握住白楚涵脖颈的手也无力地滑落。
周围这些人，就算是再不懂情况，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明白一切。
原来，她折腾这么多。
一会扯住公平道义，一会扯出命理法条。
又要金钱，又要权利。
其实，只是想要喜欢的人看自己一眼。
但仔细回忆一番，这么些年，沈盛天似乎都没有看过柳欣秀。
柳欣秀那一双无力的手捂着，肩膀微微颤抖，隐约间，发出类似动物受伤之后的声音。
柳如烟喃喃道：“他……他是在哭吗？”
哭？
怎么可能……
柳欣秀把脸埋在掌心里，良久后，她肩膀的抖动越来越明显，放下手，露出一张凶狠的表情：“哈……”
那笑容十分锋利，像是她的用来杀人的利刃。
“为了个男人？”
“白楚涵，要么说你谈恋爱谈傻了呢。”
“你自己为了个男人什么都拎不清，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这样吗？”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就凭着张褚和你说的那些，加上白森临死之前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你就胡乱推测，你……没想到，你人快死了，居然变得可笑起来。”
“既然你自己提到了张褚，那我就顺着问一句，”白楚涵道，“如果我的猜测是假，张褚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张褚是一个孤儿，你没有理由杀他。”
“所以，我猜的一定是真的。”
“你的狡辩没用。”
柳欣秀眼神狠戾，笑容蓦地拧紧：“你少在这里胡扯，我才不会为了个男人做到这个份上，沈盛天，他是什么东西，一个和小娘搞破鞋还搞出个孩子的人，我为什么会稀罕他。”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稀罕他。”
“但是，你越这么说，我越是明白，为什么你这些年都没有去对他发起攻势，你可以和所有不爱的男人逢场作戏，却不能给心上人一个笑脸，只能是因为你的自尊。”
“人只有在爱的时候，才会有自尊。”
柳欣秀：“……”
“你把所有男人都当做你逢场作戏的玩具，当做向上爬的阶梯，唯有沈盛天，你不这样看。”
“这一份执着的喜欢，将你困住了。”
“这是你的软肋，也是你的盔甲。”
白楚涵顿了顿，那一刀终于刺落：“你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他为了你的势力低头，眼看，就差一点。”
“可他，看你了吗？”
话音未落，柳欣秀已面如灰泥。
柳如烟在一侧，手指抵着唇瓣，十分错愕。
这个夜晚太刺激了。
她叫了十年的姑姑，竟不是她亲姑姑。
不仅如此，这位假姑姑还喜欢她的公公。
这么魔幻的事情，现在就发生在她面前。
周围的人都注视着柳欣秀，眼神里饱含着许许多多情绪。
在今晚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事实会是这个模样。
在所有人的注视里，只见柳欣秀蓦然改变脸色，开始大声嘶吼——
“你凭什么猜测我的内心！”
“你凭什么！”
锦城见她激动，怕她再一次扑上来伤害白楚涵，立刻上前围着，心也在一瞬提起来。
“你别过来，别碰我们老大。”
白楚涵却轻轻推开锦城的手，依旧执着地和柳欣秀对视，道：“你真的很傻，你能做到这么多事，为什么不能试着好好去和他说呢，或许他会被你打动，或许……”
柳欣秀厉声吼道：“你别瞎说！我不是！！”
白楚涵眼神里依旧有光亮流淌，她说：“你乔装易容，以柳欣秀的身份一直埋伏在四大家族里，做一个边缘却又光鲜的人物，难道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吗，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你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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