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知道，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不好使了，马上闭上嘴。
果然，沈甚随手拿起一个透明花瓶，就高高举起，一地碎片。
柳如烟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出。
沈甚叉着腰，狠狠喘了几口恶气，道：“凭什么，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儿子，他从来都看不见我，从来眼睛里只有那个杂种！凭什么！”
他气得快要发疯，一把抓着娇弱的柳如烟，发着狠问：“你说，为什么！”
柳如烟被他提起来，三两下摔倒床边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碎物，捋了捋头发，半晌后, 看着沈甚情绪平缓些，才说：“我猜，沈总裁一定不少故意针对你，而是对你有别的期许。”
沈甚瞪着她，又期待她的回答，恶声问：“什么别的期许。”
这……柳如烟还没想好这么回答。
只见沈甚长喘一口气, 掩面许久, 说：“……我从小就听他的话，他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他想让我娶谁，我也都听话，那个什么狗屁元容雅以为我多喜欢她，多想娶她吗，我特地上门去讨好她，还不是为了让老爷子高兴，可为什么！老爷子就看不见我做的事情，总算要这样对我！”
他说到此处, 竟然难过起来，红红的眼眶里有了几分泪意。
“明明我才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我叫了他二十几年爸爸，什么事情都顺着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小杂种。如果不是那个小杂种，我妈这么可能那么早就去世，他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
沈甚越说越气，可旁边又没东西能砸了，他就愤愤地捶了下自己的大腿。
“还有沈妩，明明我是真心喜欢沈妩的，他也知道，可为什么他一边允许我娶沈妩，一边又在背地里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为什么，我做任何事都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而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他明明是我的爸爸。”
沈甚把抱怨尽数说出来，柳如烟乖巧地躲在一边，只听不语。
等到他停下来时，气已经消了大半。
“还有公司那些人，都因为他对我这种态度，各个都恨不得爬到我头顶上来。”沈甚委屈地说，“……如今他又让那个小杂种做代言人，我的面子要放去哪里，他有没有为我想过。”
柳如烟这时才说：“恰恰相反，我认为沈总裁就是因为对你寄予厚望才是把韩君渊弄到公司来的，你想想看，这样公司的人就能同时看见你们两个人，才能知道，你到底有多优秀，优秀在哪。”
“你想想，那个韩君渊就是一个混娱乐圈的，懂什么财团内部的事情，他的存在就是在衬托你。”
沈甚半信半疑，说：“当真？”
柳如烟见他爱听，就笑着继续说：“如果不是，今天沈总裁为什么非要你去参加发布会呢？还不是方便别人看见你们二人的差距吗？”
沈甚自个儿琢磨片刻，说：“……好像也是。”
沈盛天如果不是看重他，怎么会从各个方面给他磨练，还不是为了让他能够更撑得住气吗？
沈甚想到，从前常有人说，同样是青年才俊但他比不过方砚南，沈盛天知道后，还特地告诉过他，他远远胜过方砚南许多。
沈盛天为人刻板，并且不苟言笑，也不懂得这么表达，便只能通过打压的方式，去帮助他成长。
这样一想，沈盛天也不是对他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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