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站在台上睨着他们，就像在看上蹿下跳的猴子们，叽叽歪歪地对着自己瞎喊。
她并不慌乱，而是生出极为仓促的厌恶。
张褚让她活下来，往前走，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把她送上柳氏总裁的位置。
就是为了让她和这些人为伍吗？
白楚涵微微摇头，往前一步，在那银光闪烁的嘈杂里，微微俯身，说：“要解释啊。”
许夫人不知为何，看见白楚涵上前，她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你说吧！”许夫人迫切地说，她已经等不及要看白楚涵出丑的样子。
剩下那些看客，各个聚精会神，举着香槟，像是随时要举杯庆祝一般。
白楚涵，白总裁。
她不过是一个私生女，凭什么坐到这个位置上，她凭什么这么风光！
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念着，恨不得将白楚涵从台上拽下去，扒开她的华服，踩进泥土里，或者柔碎在身下。
白楚涵。白美人。
你长着这么一张妖孽的脸，安安心心做一个金丝雀不好吗？
宴会厅里，笑声戛然而止，那灯光还在摇曳，人人都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像是僵硬了。微微敞开的窗子吹进来些许风，却吹不动白楚涵平静镇定的眉目。
她站在人群视线的中央，莫名笑起来，慢慢笑出了声，像是这些日子里最为肆意大笑的一次。
她垂着眸，看着许夫人，“要解释啊，你配吗？”
“你！”许夫人被她言语之间的霸气与轻蔑打中，踉跄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和我说话的！你没礼貌！”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我？”白楚涵盯着她，眼神里寒意足够让许夫人猛地咽下两口水。
“不过……”
白楚涵浑然不在意地走了两步，“既然大家都好奇，元小姐为什么没来，那我便说说看。”
她压下心里那一抹慌张，决然开口道：“因为，她今天到了之后，和我相谈甚欢，非要立刻和我签一个合作约，这就急忙慌地回去准备了，待会就到。”
她微微耸肩，继续道：“我也说了不用急，但元小姐非要如此。”
这虽然牵强，但也算是一个解释。
人群里窸窸窣窣传出来讨论的声音，几个人低声议论道，“确实有可能啊，人家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万一真是白楚涵说的那样，那我们岂不是小丑？”
一些回味过来的人，抹了把汗，闭上了嘴，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抛下。
白楚涵知道，这些人既然会被许夫人三言两语挑拨，那么她只要编个像样的借口，就不怕他们纠缠。
只是，她不知道锦城到底能不能把元容雅带回来。
眼下，只能赌一把。
谁知就在一切渐渐平息时，一声响亮地“胡说！”揭开她的谎言。
白楚涵眉心一闪。
众人侧目。
那人又继续喊道：“明明是因为元小姐知道柳氏珠宝销售渠道里，以次充好，蒙骗顾客，想放弃与你们合作，才是走的。”
白楚涵定睛看着那个人，恍惚间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人也穿着白色晚礼裙，衣服的款式和柳如烟身上那一套很相似，不同的是同样的羽毛裙穿在柳如烟身上，是飘飘如仙。
穿在她身上，极其一般……
一般，一般。
白楚涵眼神一亮，她猛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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