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出此言，本太子妃怎会在意这个，快摘掉面纱让大家都看看吧。”
程归晚此刻已经是有苦说不出，她自然不想让她露脸，抢了自己的风头。
但苏子尘已然将自己架到了火坑之上，她不跳也没办法，只得强笑道：
“妾身也好奇的紧，不知道是哪家的舞姬身子如此柔软，恍若天仙。”
九思低头只笑，看着程归晚脸色难看，仿佛强忍着怒火一样，只觉得畅快无比。
“是。”
那人声音柔弱地答应，这才将面上蒙着的面纱摘下，却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夏昭仪。”
苏子尘当即便叫出了声，眼眸里尽是惊喜的神色，只看着下面的人，口中仍是问道：“你可是夏昭仪？”
“是。”
夏昭仪抬起头，脸上露出亮抹浅粉色的红晕，口中道：“妾身感念太子妃恩情，也想对太子妃道歉，又知太子妃与殿下情意相投，喜欢清雅，特意以舞蹈庆贺太子妃生辰，想来太子妃定会喜欢。”
“感念太子妃恩情？又要道歉？”
苏子尘看了看同样是一脸茫然地程归晚，这才转头问着夏昭仪道：“所谓何事？”
“夏昭仪赠予妾身如此贵重的红玛瑙金钗，妾身本应感念，却不甚失手撞坏，不得不重新镶嵌了珍珠和珊瑚上去，还请太子妃恕罪。”
夏昭仪将发髻斜插着的发簪取下，高高举起，口中恭恭敬敬道。
“这发簪被你重新修复之后，倒是独居特色。”
苏子尘瞧着这发簪不错，微眯了双眼，这才出声继续道：“金器本就不喜与红玛瑙点缀，显得庸俗小气，你改的甚好。”
“如今簪子已然修复好了，妾身只能以舞姿向太子妃赔罪，望太子妃喜欢。”
夏昭仪心中欢喜，她知道苏子尘喜欢这些，也便紧紧拿捏住了他的喜好，这才能投其所好。
程归晚本就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她也欣赏不来。但一听到方才说道殿下喜欢，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故作欣喜的模样：“只是一根簪子而已，无需这么谨小慎微。”
顿了顿，程归晚这才继续开口：“至于这支舞蹈，本太子妃的确也是喜欢，你有心了。”
“是么，那就请太子妃点评一下，这支舞到底好在哪里。”
苏子尘皱眉，只觉得程归晚实在虚伪，也便不留情面，转头让她说出个一二来。
“妾身，妾身…”
程归晚一时语塞，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支舞曲，她甚至不知道，这曲子究竟是什么名字。
“夏昭仪，本殿下是不知道你会跳舞的。”
苏子尘见着程归晚不语，也不同他多计较，转头重新看向夏昭仪，言语轻快道。
“妾身这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夏昭仪垂首，口中只一个劲儿地谦卑恭顺，低声道：“妾身只恐污了殿下青眼，今日的确是卖弄了。”
“怎会。”
苏子尘明显很是欣赏夏昭仪的舞姿，只略一思虑，便出声道：“既然你对歌舞如此上心精通，本殿下便将东宫这些歌舞乐畸都赠与你，日后就由你来指导他们。”
“妾身不敢。”
夏昭仪本是想让程归晚的生辰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欢愉，如今却以外喧宾夺主，得到了苏子尘的赏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低头直呼不敢。
“今儿个殿下高兴，你若喜欢就谢恩吧，别抹了殿下的面子才好。”
程归晚只觉得气恼，却依旧是口中淡淡，说着：“舞也跳了，想来夏昭仪也累了，就谢了恩去用些午膳吧。”
“妾身谢过太子殿下，谢过太子妃，”
夏昭仪顺从答应，这才回到了座位上，只觉得心中甚是有些温暖。
回首，却也看到九思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姐姐，方才妾身表演的如何？”
夏昭仪不自信，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眼眸里有些紧张。
“甚好，太子殿下的魂儿都要被妹妹勾去了呢。”
九思狡黠地一笑，凑在夏昭仪耳旁小声说了一句，继而继续开口道：“太子妃鼻子都气歪了，却也是什么都不能说，简直是痛快。”
夏昭仪听着九思这样的话，将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却也是被羞红了脸，只低低道：“姐姐就会取笑妾身，谁不知道殿下最宠溺的就是姐姐您了。”
九思闻言，只觉得有些苦笑。
是宠爱吗，还是两人逢场作戏？就连九思也分辨不清楚了。
听着丝竹吹吹打打半日，再看着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送往每个人的餐桌上，九思只觉得坐的腰酸背痛，看着那些佳肴也不想动筷。
幸好身边坐着夏昭仪，偶尔与她闲聊几句，倒也缓解了心中的烦闷焦急。
终于挨到了宴会结束，九思只觉得浑身轻松，施礼之后便连忙回了钟粹殿。
“主儿今个真是累坏了，竟主动要求坐轿回来了。”
香芷将一杯香茗放在九思手中，又跪下来替她轻轻敲打小腿，口中说着。
“我本以为这宴会一上午便结束了，谁知竟要这么久。”
九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口中颇有些无奈，只出声抱怨道：“谁知道这菜肴如同流水一般呈上来，又原封不动地撤下去，简直是浪费。”
九思没曾想，程归晚竟如此铺张奢侈，分明都已然用不了那么多，却还是一道道呈上去。
程归晚俨然没有看到，苏子尘的脸色都有些不悦，后面的菜肴，更是一口未尝。
“夏昭仪今日真是出乎意料，把奴婢都迷住了。”
香芷却想起夏昭仪今日的舞姿，口中忍不住疑惑道：“主儿，难怪前些日子夏昭仪总一个劲儿地往咱们钟粹殿跑，有事还带了古琴和玉笛，今日奴婢才知道，您是为了这个。”
九思浅笑，这原本就是二人提前合计好的事情，只是还没到最后关头，二人都是守口如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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