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粉洒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小圈子。让凤耀和陌离站在圈子里,米秀自己走上了木屋前的小梯子。
木屋是吊脚的,梯子有五级,虽然只有几步之遥,但米秀走的很慢,也很小心谨慎。当米秀已经站到门口的时候,却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又掏出了一根小指头大小的骨质哨子,轻轻的吹了两下。
“米秀?进来。”
很意外的,木屋里竟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女声。只不过那声音很低很低,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站在稍远处的凤耀几乎就听不到了。
“婆婆,是我。”米秀这才推开了门。
虽然站得远一点,但凤耀还是能够看到米秀在推门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凤耀也随即心情一畅,既然蛊婆婆还在,那就证明他们也还有希望。
米秀进门之后,屋里传来了说话声,大致就是米秀在向蛊婆婆说起这段时间的异常,和带着凤耀、陌离来此的意图。但是在米秀说话的时候,那位蛊婆婆一直都没有再开口。
凤耀和陌离仍然站在那个硫磺画出来的小圈子里,这样可以保证附近的毒虫不会靠近。因为这里太平静了,反而让人感觉到更大的安。
又等了一会儿,米秀才从门口探出头来,对着凤耀和陌离招了招手,让他们两个过来。
凤耀和陌离仍然牵着手。虽然现在的情况暂时还好,但是他们仍然担心的是身上的蛊毒。
木屋里光线很暗淡,因为除了开着的门和木头缝隙能够透过光亮之外,这个木屋竟然没有窗子。刚才站在木屋前面的时候就只看到了门,还以为窗子开在后面,原来竟然是整个封死的。
等到凤耀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她才看清这个神秘的木屋。屋子不分前室、后室,甚至连一张帘子都没有,就是一间通堂的大屋。在每个墙角都放着好几个大陶瓮,靠墙的架子上也都是瓶瓶罐罐的。每一个罐子都是黑灰色的烧制陶,但除了罐子大小的区别之外,没有一个带着标签,器型也是完全一样的。
凤耀不知道那些罐子都是干什么的,但是这么多的罐子在这里,只靠大小来分辨出哪个是做什么的还真是不容易。难道那位蛊婆婆的脑筋特别好使?
而那位神秘的蛊婆婆现在就躺在米秀身后的一个木床上。因为米秀的遮挡所以只能给看到她身材特别娇小,大概也就相当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一样。穿着艳丽的七彩裙子,和米秀身上的裙子样式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蛊婆婆的衣袖是黑色的,而且袖子很长,几乎像是唱戏的水袖那么长了。
因为看不见脸,所以凤耀猜测蛊婆婆应该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了。所以很礼貌、恭敬的叫了一声“婆婆”。
“嗯。”蛊婆婆的声音近处听起来还是那么苍老,而且也很小声,就好像是弥留之际的气声一样,好像一个字就要费很大的力气来说。
凤耀和陌离为了表示诚意和尊重,所以就站在门口也没有再向里,等着蛊婆婆的示意。
“你们身上的蛊,我解不了。”蛊婆婆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来这句话来。
“啊!”凤耀顿时满满的失望,心也沉了下去。她本来还想要问“为什么”。可是想想,解不了就是解不了,还能有为什么吗?
陌离也愣了一下,但随即拉着凤耀上前几步,跪了下去:“婆婆,我们是冒死而来的,请婆婆能否给一个明示?这蛊还有希望解吗?”
因为近了几步,凤耀跪下去的时候会就几乎和那小木床平行了。这才得以看到躺在床上的蛊婆婆。
不过令凤耀意外的是,床上躺着的蛊婆婆声音那么的苍老、无力,但是她的模样竟然和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美丽少妇差不了多少。如果但看那娇小玲珑的身形的话,说她是少女也未曾不可。
而且蛊婆婆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明媚、清灵的女子,那一双眼睛闪闪的带着灵气,比之普通三十岁的少妇还要清澈,真是明眸善睐。
“婆婆老了,许多解雇的药材弄不到了。最为珍贵的五毒丹更是无法炼制,所以你们的蛊我真是解不了。但是我这里有方子,你们找能够练蛊、解毒的人去看看吧。”还是那苍老的声音,蛊婆婆现在说话还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但是看着那张还颇为年轻的脸,凤耀都难以将那个声音和这个容颜联系在一起了。
米秀这时候走过来,从蛊婆婆那长长的黑色衣袖伸手进去,再拿出手来的时候就带着一块小小的白羊皮。那应该就是蛊婆婆说的药方了。
蛊婆婆却不忘叮嘱道:“米秀,你的能力还不够,不能够炼配这种药剂,切记啊。”
“米秀知道了。”米秀说完退后两步,从地上扶起了凤耀和陌离,摇了摇头道:“走吧,我们出去再说。”
凤耀和陌离当然还是满心疑惑,但既然米秀已经这样说了,只得跟着她先走出了木屋。米秀还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拉着凤耀就走。重新回到木屋前的小空地,米秀又吹了两下手里的骨质哨子,这才和凤耀、陌离走出树林。
回头看了一眼树林中的木屋,米秀停下来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就朝还被瘴气笼罩的山谷走,而是就面朝着树林里的木屋,席地坐了下来。
“米秀,婆婆看起来很年轻啊。”凤耀第一句话就是如此感叹着。
其实对于女人来说,第一重要的就是青春和美貌。没有了这些,估计连爱情都是危险的。
米秀点了点头:“从我记事开始蛊婆婆就是这个样子的。婆婆估计有七、八十岁了吧,但是我奶奶也说婆婆的容颜数十年没有改变过。这也是和她炼制的蛊毒有关。但究竟是什么样的蛊,我也不知道了。”
“那婆婆现在怎么了?”凤耀看蛊婆婆一直躺在床上,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就知道那情况一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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