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夙灵曦的自我认知出现了矛盾，还有一缕不可查的灰气悄悄出现在眼瞳角落。
杜赫立即开口道：“你只会是你自己，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夙灵曦。”
夙灵曦的眼中闪过挣扎之色，杜赫悄悄俯在她耳边：“欧若拉的意识早已远去，新生的你，自然是人。”
听着杜赫的强调，夙灵曦眼中再度黑白分明，有了情绪。
她眼神十分复杂的看着杜赫，“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人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哦，是吗？那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
“……”
场间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之中。
突然酒吧一层传来喧哗声，打破了三人的沉默。
“走，下去看看。”杜赫提议道，现在的夙灵曦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感觉，就像一匹饿狼在上下观察着你，想找到一个致命弱点，将你牢牢掌控。
见二人没有反对，杜赫带头走下楼去。
还在楼梯上时，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地说着。
“整个西京城被血祭了？！这怎么可能！作为帝国西境上的重城，强者不知几凡，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陷落！”
“嘿，你别不信，这个是佣兵协会传回来的绝密消息，被帝宫内部的人透露了出来，我可是听我叔叔从他婶婶隔壁邻居老王的儿子的朋友的一个在宫中当差的伙计说的。”
“确实，我的渠道也听闻了这则消息，但不是宫中泄漏的，而是异民那方自己主动爆出来的。”
“我也听说了，那些异民还成立了一个名叫暗夜议会的东西，意在图灵帝国的残骸之上建立永夜帝国！”
“那些异民可太嚣张了吧，竟是一个人类也不留？”
“留人类？小道消息，如此大规模的献祭是为了造就新的大君。”
“这么说来，异民一方的势力已经齐聚帝国西部，铁了心要灭了图灵？”
“对，教廷不知为什么，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很奇怪的表态，其余大陆诸国皆默认了此事。”
“哼！我自己的国家不需要别人保护，我这就前去报名参军，定要那些狗崽子们好看！”
“我也去，我也去，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
以上就是杜赫所听到的其中一段对话，类似的对话在酒馆中不断上演。
很快，人满为患的酒馆瞬间变的冷冷清清起来。
有的人是为了祖国而战。
有的人是回去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有的人是获取了情报，带回去给上头参考。
还有的人本就是奸细，观察到各方态度之后，自然将情报想办法送回去。
杜赫转头望向白鸟，二人面色俱是震惊。
原本随着科菲的回归，帝国局势变得明朗了起来，谁曾想，突如其来的袭击竟是拿下了帝国西境的西京城。
还残忍的将全城血祭，只为了某一个人物的晋升之路！
“走，先回学校。”
二人迅速下定了决心，决定回学校看看安排。
作为帝国专属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发生战事，学院学生将无条件支援前方。
“异民是什么？”重新自我认知后的夙灵曦忽然开口道。
“异民就是与人有着相似外观的种族，比如血族、狼人、魔裔等。”杜赫边走边解释道。
“哦，原来是遗民。”夙灵曦明白了。
“遗民？”这回轮到杜赫蒙圈了。
“是的，据说是造物主对开始捏的各种种族都不满意，边降下天灾毁灭他们，但是总有几个漏网之鱼。
造物主认为既然能在天灾下存活下来，自有其道理所在，便让他们存活了下来，而这些在天灾下活下来的种族就是遗民。”
夙灵曦似乎解开了不少远古的记忆，至少她对遗民的来历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们为什么对人类有这么大的敌意，甚至到了血祭全城的地步？”杜赫接着问道。
“呵，那当然是因为人类是造物主的偏爱，在天灾下幸存下来的人可不都是感念造物主的好生之德，他们可是充满了怨念。
而且作为造物主最满意的造物之一，人类的一切在遗民的眼里都是补全自己缺陷的好东西。”
白鸟牙关紧咬，愤愤不平：“这也太可恶了，就为了补全自己，献祭了一个城市，这些异民属实该死！
不行，我得寄封魔法信回去，肆意杀害民众的异民是所有人类的敌人！你先回学院，我去一趟魔法驿站。”
白鸟匆匆离去，只留下杜赫和夙灵曦二人。
杜赫正准备抬脚离去，夙灵曦拉住了他。
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杜赫的双眼，“你为什么知道我是黎明女神的化身？”
“额……”杜赫脑门冒汗，这个他还真解释不出来。
“你是不是他？不，不对，虽然他的面貌在我的记忆之中依旧模糊，但我清晰的记得他死了。”
夙灵曦自言自语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家族里有流传史前各种神明的画像。”杜赫再度搬出家族来做为挡箭牌。
“哦，那你认识他吗？”夙灵曦手一挥，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虚影。
虚影是一个独眼、白长髯的老人，他头戴鹰盔及身披金甲，手持长枪，腕上戴一个金环。
这形象，就算不问小书，杜赫也认识。
“众神之王，奥丁。”
“真认识？那他手上拿着的长枪叫什么？”
“至宝，永恒之枪—冈格尼尔。”
“至宝作用？”
“对矛尖所发的誓，永不能反悔而且必将实现。”
夙灵曦有些狐疑的看着杜赫，她有些不信，但是杜赫确实全都答对了。
她想换个形象再问一遍，但是脑海中目前只记得奥丁，只好作罢。
“我姑且信你对我没有恶意，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杜赫听完反而长舒一口气，原来夙灵曦一直在担心这个。
自己只是看上了她的人……不是，自己只是看上了她魔法书里的稀有材料和她可能能给自己的帮助罢了。
正直善良的杜赫怎么可能有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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