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不带你这么捣乱的。”
姜海域把余帘堵在树边，咱布局那么久，花费那么大的代价，不就是为了把宁缺搞进来，为此，连夫子和大师兄都离开了。
“师弟，我想试试能不能改变，你们为他定下的路。”
余帘长叹一口气，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她明知这个方向可能是错的，却也没有力量去阻止。
“师姐，昊天的光辉照耀整个世界，不论是老师，亦或者你我，只是苍鹰眼中的蝼蚁，而我和老师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苍鹰拉下神坛，以凡人之躯，弑神杀佛。”
想到此处，姜海域不禁往上走了两步，他左手按住余帘的肩膀，右手勾起余帘的下巴，与他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真的无力反抗吗？”
余帘非常的清楚，姜海域说得是永夜将至，永夜这样的大恐惧，他们虽然不畏惧，但也徒生出一种无力感。
“天塌下来，不有老师顶着吗？老师顶不住了，还有我帮你顶着。”
轻轻抚过余帘的脸颊，现在的二十三年蝉，还差一两年大成，如今的她，不过是洞玄巅峰的三先生而已。
“你果然已经走的很远了。”
余帘一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师弟，明悟她的实力，而且能看到很多东西，她自诩不弱于现在的柳白，而姜海域却说有他去顶着。
老师之后，便是他去顶着，难道现在的陈皮皮，已经超越观主陈某，而且在姜海域的身上，除了天下溪神指，她找不到知守观的足迹。
“有些人一出生，你以为他只是开始，却不知是他是结束，我很感激夫子，在我弱的时候护着我，当我强大起来，我自当护着你们。”
伸手将余帘拉入怀中，轻抚这她的秀发，这个强大的魔宗宗主，其实内心深处，也充满担忧，毕竟，上天要吞噬整个世界，无人能够幸免。
包括，那些昊天的奴隶，最终也会死在永夜之下，唯独知守观的那方净土，或许能够存活下来，仅此而已。
“好了，我去主持考核了。”
姜海域转身化作森白色的火焰，消失在后山山腰，而他再次出现时，已经落在书院的前方，众人齐齐为之色变。
“十二先生。”
众人纷纷对姜海域一拜，包括书院的各个教习，在绝对的实力和绝对的辈分前面，他们也得为之妥协。
“今日二层楼考核，考试内容是登山，谁先登上这座山，取到大师兄留下的另一半水瓢，就是夫子的最后一位弟子，书院的十三先生。”
“开始登山。”
话音刚刚落下，宁缺顿时蒙了，这就是你他么泄露的题，有脚就行，这他么爬个山，有那么难吗？还是说这山上，有什么奇异之处。
“我要去登山了。”宁缺对旁边的褚由贤这么一说，顿时吸引来无数目光，纷纷羡慕的望着他，连同颜瑟大师，也已经提前来到这里。
宁缺抢过褚由贤手中的桂花糕，在书院众人的注视下，毅然迈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高山，那座被修行者尊崇的圣山。
山脚下，宁缺给姜海域和黄鹤行之一礼，他心中登山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似乎他错过这次机会，将会抱憾终身。
他这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书院，不知跌倒过多少次，现在依旧能没能被昊天打倒，因为每一次的困难，都被他所克服。
无论怎样悲惨的人生，幸运还是不幸，只要他好好活着，这些就够了，至于能不能登上二层楼，此时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你为何要登山？”
黄鹤一眼看穿，宁缺现在是洞玄下境，与隆庆皇子半步知命相比，依旧有着云泥之别，可是书院二层楼的考核，可不是天赋好就行。
“因为我想登山。”
无关输赢、无关对错，只是因为我想，我便去做，至于结果如何，那不是现在考虑的东西，成功与失败，真的那么重要吗？
“说的好，如果你无法再坚持，便下山来吧。”
黄鹤很满意宁缺的回答，那些奉承的话听多了，反倒宁缺这种淳朴的本质，尤为珍贵。
隆庆皇子登山之时，姜海域压根没有给他好脸色，唯有曹知风这个燕人一脸谄媚，搞得就跟注定隆庆皇子是十三先生似的。
“黄鹤老头，你在这边看着，我去给他们添堵了。”
姜海域化作点点森白色火焰，泯灭于空气中，唯独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除了几个知命境的大能，纷纷搞不懂什么情况。
这他么堪比书院无距的神通，居然被十二先生练成了，也就是说，十二先生已经是六境，即便不是，也相差不是太多。
这样的人，看不起隆庆皇子等人，其实也说的过去，毕竟，在姜海域的眼里，隆庆也是个普通人，与那些凡人没有区别。
随着宁缺的登山，前方行走的谢承运等人，逐渐进入第一条俗称脚下疼的路径，那地方是四先生撒下的尖锐石块，所有人都要踩着石头而行。
“啊~”
一道道尖叫声，在路径里响起，有些人稍不注意，瞬间被绊倒在地，不仅脚上疼痛，连同身体也疼痛，一时间阻挡了许多人前进的步伐。
书院的谢承运等人，还算有骨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而隆庆走到脚下疼这段路，只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仿佛毫不在意。
紧随其后的宁缺，也进入了这条路，一点小小的磨难，并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他一定可以成为十三先生，况且他还有退路。
而另一条路上，桑桑也开始爬山，桑桑仿佛看不到云雾大阵，径直往山上爬，比起宁缺等人，轻松的不要不要。
“这山崖的符，是书院前贤镌刻，少有人能承受住符意里的痛苦和力量，这才刚刚开始，往后的路更为难行。”
七先生木柚还在绣花，不过此时的宁缺，被那股符意冲刷，脚下的疼痛，俨然被放大无数倍，即便轻轻的踩着石头，也宛如光脚踩在刀上。
“七师姐，你们先来点下酒菜，这都过不去，那他就不是梳碧湖砍柴人，一会我让他们到火焰地狱去玩玩。”
对于宁缺这个人，姜海域充满信心，不仅因为他原著中，就是夫子选择的人，更因为他的意志力。
要知道，一个人的意志力，有时候，足以强大到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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