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聚会
酒吧保安目光时不时警惕的看向那边，颇有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但其实就算对方想要进来里边闹事，只要不出人命，他们都不太敢管。
京城公子哥他们见多了，哪敢惹？
都是一群有钞能力的主。
一倚着光滑墙壁的男生，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还夹了根未点燃的烟，一手抄着裤兜，纨绔痞气的气质凸显更甚。
他问：“老大那高中很好？”
他旁边穿着黑白双件套马甲的男生双手抱臂，声音冷淡的回道：“连续十年无人考上A大，每年一本线率百分之三四左右。”
他叫叶扬，前面说话的是楚悸。
楚悸听完后，眼神微微错愕，这么差？
“哥，怎么样？”
楚悸手肘碰了碰另一位正在玩手机的男生。
那男生穿着白T黑裤，手指漫不经心的滑着手机，表情淡漠，他是楚悸的双胞胎哥哥楚涵。
即使两人脸几乎相同，但与楚悸不同，楚涵安静斯文，气质沉稳。
楚涵看了楚悸一眼：“什么？”
“发型啊？”
楚涵目光落跟自己同款脸的男生发顶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楚悸出发前去弄了个发型，大胡子老板推荐说多年来经久不衰的款式。
楚悸一听，二话不说的交钱做了。
经久不衰的发型就是：男生左右两边的头发都往发顶中间梳，完了后还用发蜡的固定发型。
楚涵觉得有种莫名似曾相识。
对上傻弟弟满怀期待的眼神，楚涵微眯了眯眼睛：“很时尚。”
九十年代那会的时尚。
楚悸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我就知道。”
大胡子老板也是这样说了半个小时的。
叶扬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但下次别做了。”
楚悸：“为什么？不时尚？”
叶扬：“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楚悸很是受用，毕竟跟美有关：“明白。”
他这次是下了大决心要一洗千尘雪耻！
事情要回到很久前的某一次的一月之约上。
那次，因为精心准备某韩剧男主的发型，楚悸来迟了。
来到聚会地点时，一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容颜绝色的少年慵懒的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蓝色鸡尾酒，轻轻摇着。
楚悸从外面进来，兴奋的踱步到少年面前，炫耀似的道：“老大，你觉得我今天帅不帅？”
沙发上的少年闻言，抬头看向他，随即微微眯了眯双眸，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楚悸笑了，开心的喝了口啤酒，刚做下沙发上。
沙发上另一侧的少年突然抬起手碰了碰楚悸的发型，若有所思的问：“是懒先生同款发型么？哪做的？”
楚悸疑惑：“啊？懒先生，谁啊？知名人士么？”
没听说过有哪位著名人士姓懒吧。
楚悸看向旁边已经笑作一团的“狐朋狗友”，表情更加孤疑了。
“懒先生是谁？”
一群人憋笑集体摇头，“你问老大。”
少年用十分清醒的语气回答了四个字：“知名人士。”
楚悸笑得灿烂：“我就说嘛，这个发型好，不然知名人士怎么可能会弄这样一款发型，聪明人和聪明人眼光是不会差太远的。”
楚涵嫌弃看了眼楚悸，在思考他们家怎么基因突变得这么厉害。
他是不知道什么知名人士懒先生，但敢肯定傅星禾不太清醒了，因为对方已经把酒吧扣反好几次了，倒酒三次，掉在地面上两次。
醉酒的人描述画面能信吗？自己傻弟弟那发型……简直是一言难尽。
祁寒有意补刀，眼珠一转，无辜的问到：“老大，知名人士懒先生的全名叫啥？”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话一出，就收到了少年不可思议中又带着几分鄙夷的目光。
孤闻寡陋的愚人！
祁寒：“……”
傅星禾半眯了眯眼，懒懒的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先生啊，在羊村很有名的。”
正在摆弄着发型的楚悸：“什么？”
少年皱着眉重复，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了遍：“懒洋洋。”
“哈哈哈！”
几人再次笑作一团。
楚悸表情石化。
懒先生确实是知名人士，曾经一度风靡全国。
当年小学生的书包、体恤上的图画除了带着光的奥特曼，就是羊村伙伴了。
要不是当时互联网还不发达，几大主角保不准能天天上热搜。
楚悸挨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一句话也不想说话。
但这群人笑得太猖狂。
导致他的思绪都被带偏，丝毫不觉得他接下来的话有什么不对，心直口快愤愤道：“你们懂什么，今年是牛年，顶着牛便便的发型，是吉利，好运的象征，人都说牛气冲天，‘牛’转乾坤、牛牛大吉、力大如牛……
……
十分钟后，一群人笑累了。
楚悸也把能想到的牛都说了。
“别摇，牛便便会掉的。”
楚悸累得刚要倒在沙发上，被一股大力道按住脑袋。
楚悸看向旁边表情淡漠又无辜，似乎依旧不明白这群傻愣在笑什么的少年，他咬牙切齿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跟碰到一点酒就醉的醉鬼有什么好说的呢！
简直是对牛弹琴！
想反抗，但醉鬼，力大如牛！
少年把鸡尾酒当水喝，又喝了半瓶，眯着朦朦胧胧的醉眼，自言自语着，声音却足够所有人听到：“好多个头，怪物么？嗯……好丑。”
楚悸：“……”
楚悸默默挪动身体，自闭的坐在离少年最远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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