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的目光滑到她身上，带了几分初春露水的凉薄，仿佛对她有所不满，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他的眼睛看过来，白芷心里又欣喜又畏惧，看季珩不说话，以为季珩对她网开一面了，胆子又大了几分。
“另外，季总，听说您推翻了和京建的合作，这么做，季氏会面临巨额的违约金，而且需要重新联系厂家，您……”
“我的决策需要你来干预？”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被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冰冷无情，不带半点怜惜，甚至加重了语气，话里话外的带了几分警告。
白芷明艳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咬了咬唇，眼睛里添了些许受伤的成分。
可季珩半点都不给情面，把手边的文件夹扔在了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让几个人的心里都惊了一下，仿佛水面上被行船惊起的鸥鹭。
“重做！如果有不满，要么把我拉下来，你坐这个位置，要么去别的公司，我绝不阻拦！”
他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甩在了白芷的脸上，让她的头更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地板都是模糊的。
宋时栩站在门外，听见白芷被训了一顿，挑了挑眉梢，眼睛里都是灿烂的笑意。
嗯，季珩这鉴婊功力很可以嘛。
宋时栩推门走了进去，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宋时栩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季珩，没说话，不过她的眼睛从白芷身上掠了一下，看神情，似乎有点开心。
季珩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开口道：“出去。”
几个总监争先恐后的捡起来地上的文件，如避猛虎蛇蝎，夺门而出。
宋时栩看着他们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抬脚朝着办公桌走过去，把自己的包放在他面前，手掌撑着桌面，低头看向季珩，语调散漫：“季总这威立的不错啊，他们都被吓跑了。”
季珩扬眉，看着宋时栩没说话。
宋时栩自讨没趣，眨了眨眼睛，转身朝着沙发走了过去，暗搓搓的打探消息。
“沈桑榆说在华龙大厦附近看见你和陈特助了，你们去那儿干嘛？”
季珩抿唇，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冷冽，抬眼看向她，否认了她的话。
“最近公司要筹备新品发布会，我和陈特助都没空到处跑。”
“啊？是吗？”宋时栩耸了耸鼻子，又开始进一步试探了一句。
“我听说那儿有个赌场，我还以为你们是去放松了，那看来是看错了。”
她话音刚落，季珩就接了过去，声调没有任何起伏，低沉好听，回旋在办公室。
“我不碰赌博。”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
宋时栩嬉皮笑脸的和他插科打诨，但面对这种问题，季珩总是严肃的像是个老学究一样，一板一眼的回答她。
“如果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上瘾，就别碰。”
宋时栩瘪了瘪唇，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情，否则，以季珩的精明程度，就不仅仅是怀疑了。
“你昨晚上喝醉了，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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