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原本震耳欲聋的劲歌热曲，换成了抒情的轻音乐。
而舞池里那些本在扭动的身影，像是习以为常一般，音乐一切，他们就各自散去。
程慕凉突然明白了顾倾城刚才的举动。
她应该是在交代工作人员，切换音乐。
“慕凉…你不常来这种地方，哥跟你说，这是个好地方，要什么有什么……”
程慕舟被几个大客户灌得烂醉，被程慕凉架起来的时候，还在说着醉话。
“嗯，是个好地方。”
程慕凉随口敷衍着自己哥哥，没有多说其他。
他搀着人往外走的时候，视线下意识投到了不远处。
只见人群堆里，顾倾城叼着烟站在当中，不知道在说什么，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而在隔壁酒台，还有一人让人无法忽视。
是苏夜行。
虽然他没加入那群人的玩乐当中，但他注意力始终是在顾倾城身上的。
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无奈，还有纵容。
苏夜行……喜欢顾倾城？
在走之前，程慕凉心头落下了深深地疑惑。
十一点。
程慕凉把程慕舟带回了程家。
一进门，程母就急忙迎上前，“喝成这样，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程慕凉摇了摇头说：“睡一觉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程母松了口气，转而吩咐下人，“扶大少爷回房休息。”
“是，夫人。”
很快，下人将程慕舟送回房间。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程母拉着程慕凉坐到沙发上，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之前我跟你爸不让你出门，是为你好。”
程慕凉沉默着没有说话。
显然，是不满于自己父母亲这样的做法。
“顾家那位小姐在帝都的名声不怎么好，你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和她走那么近？”
程母的话不算难听，但对顾倾城，还是存在着很大成见的。
“凡事不能看表面，这是您和爸教给我的。”
“慕凉……”程母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好言劝说道：“你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断了自己的路。”
“做律师这一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之前来势凶猛的花边新闻，差点在整个帝都传开。
要不是程家及时设法将这事压下去，只怕她儿子的名声已经毁了。
“我知道。”
程慕凉还是没有多说，哪怕一句反驳，一句争执，都没有。
程母心疼自己这样，但却始终没有软下心来。
“知道，就和那人划清界限。”她语气沉沉的说了一句。
这次，程慕凉没再答话。
他动作轻缓的从自己母亲手中将手抽出，然后站了起来，“妈，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份资料需要看，就先回房了。”
说罢，他径直转身朝楼上走去。
望着他的身影，程母又叹息了一声。
许久，她才收回视线，俯身从茶几上拿过一张折叠着的纸条展开。
上面，是顾倾城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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