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去一下。”
顾天贺看了眼顾倾城，说罢便径直起身朝外走去。
顾倾城难得的乖巧懂事，也不问为什么，就跟着他出去了。
她猜到顾天贺会为难她，但没想到来得这么猛烈。
一进祠堂，顾天贺就是一声低喝，“跪下！”
顾倾城站在祖宗排位前，一动不动的反问自己父亲，“为什么？”
他的愤怒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而且每一次，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处罚她。
顾天贺被她一句为什么惹怒：“跪下好好反省，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跟霍家五爷牵扯上关系，就别起来了！”
顾倾城闻声却是笑了。
哦，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扑通一声，她直接跪了下去。
膝盖骨生嗑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刺人耳膜。
顾天贺有那么一瞬间是动容的，可当他看到顾倾城即使跪下了还在笑，又怒从心起。
“老祖宗们，我顾倾城长这么大，就没干过一件好事，能活着，全靠你们保佑。”
顾倾城忽视了旁边的人，对着祖宗牌位诉说。
“既然死不了，那就得为自己而活，为我在乎的人而活。”
“我妈在精神病院多年，身体情况越来越差，我爸不肯接她回家疗养，我只能另寻他路。”
“找人结个婚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何乐而不为。”
话到这里，她终于转头看了眼旁边已经气得不行的人。
“我说得够清楚了吧，爸？”
顾天贺压着怒气，语气却还是极度不善，“你找谁不好，非得找上霍家的人？知道霍五爷是什么人吗，你以为就凭你，能风光多久？”
“呵。”顾倾城轻笑，“在没有针对大姐和姐夫之前，你恐怕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怒气并不是来自于她攀上了霍枭，而是因为霍枭让他的女儿和女婿失了面子。
“大姐嫁了个少督，你见人就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亲家是个总督。现在我嫁了霍家五爷，你不更应该觉得骄傲自豪吗？怎么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顾倾城盯着自己父亲，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的细微变化。
可那张遍布皱纹的脸上，只有怒意和失望。
是的，她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眼里，永远都是个无用之人。
“顾倾城，我最后提醒你一遍，就算你把你妈从精神病院接出来，我也绝不允许她住进我顾家。”
这是顾天贺的底线，也是他和顾倾城不合的源头。
“我妈才是正房。”顾倾城一字一句，落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姜秀敏，她只是个小三。”她又补上一句。
顾天贺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正欲开口，就被顾倾城打断：“我妈十几岁就跟了你，为你付出了不少，可你却明目张胆的领了另一个女人进门，还跟她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即使这样，我妈也没有半点怨言，她不争不夺，本分过日子，可最终却落得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顾倾城！”顾天贺震怒。
“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当着祖宗的面，说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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