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于辞笑而不语，选择岔开话题，“你是摄影师？”
“对。”江谨汐礼貌一笑。
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一问一答的聊天画风，越来越偏向于相亲那个感觉了。
“我之前见过你。”陆于辞指腹抬起红酒杯壁，轻轻摇晃，眼神对上江谨汐的双眸，轻声道。
“嗯？见过我？在哪？”她有些惊讶。
陆于辞是几乎人尽皆知的公众人物，而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按道理说，他们若是有见过面的话，那么她的印象应该会比他更深。
然而这会连他都知道他们见过，但她自己怎么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陆于辞睨视了她许久，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却一直忍着没说出来。
最后还是一个微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轻描淡写，“在展会上见过罢了，你一直忙于工作，可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
这么有着明显破绽的回答，江谨汐不会感受不出。
若真的只是简单的碰面，他们素不相识的，又怎会在人群中注意到她？
还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
她顿了顿，“就见那么一面，陆......你就能记住我？”
陆于辞注意到她措辞的停顿，不免失笑，“可能我的记忆力比较好。”
“不过，陆氏的合作商跟你们工作室有长期的合约，恐怕我们见过不止一面。”
还见过不止一面啊......
那她竟然一直都将这么帅的陆于辞给忽略了？
这不科学。
突然间一股不太好意思的情感油然而生，她尴尬而又不失委婉的笑了笑，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可能我工作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
这话余音还未散去，她就暮然间回味了一番陆于辞所说的话。
不太能明白他所用上的“恐怕”这个词。
“没事。”陆于辞抿了口红酒，语气轻松自在，“以后就可以注意到了。”
江谨汐一顿。
以后......
印象中今天他一直将这种话挂在嘴边，这个‘以后’让人不明觉厉。
这话是有什么深层含义吗？还是就只是随口一说。
她表面还是带着笑容，但捏着自己指尖的手不自觉用力了些，带着不安与不解。
忖量片刻，抬眸看向陆于辞，“我能提出一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会让我跟你结婚？”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问题一般，陆于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你似乎需要我做什么，而我刚好需要一个妻子。”
“那你为什么选了我，而不是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这个......”陆于辞停顿了一下。
随后坦然一笑，“或许，以后你会知道。”
江谨汐微微拧眉。
又是一个以后......？
她更理解不了他的话语了。
在她的意识中，原以为陆于辞会说譬如更需要一个平凡的妻子之类的敷衍又官方的答案，但没想到结果有点出乎意料。
也让她完全想不通他到底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性来的。
“你能跟我说清楚吗？”
陆于辞很果断，“抱歉，现在还不能，但是，只要你相信我的目的是单纯的，那我们的合作就能非常愉快。”
目的单纯么？
很抱歉，江谨汐还没能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
“我们有合约之类的东西互相签订吗？”
陆于辞顿了顿，似乎这个问题就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合约暂时没有，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去拟定。”
江谨汐点点头，“那还是拟定一份吧。”
有合约具有法律效力的话，她比较能放心些。
“好，依你。”
尽管这是属于一个谈判的过程，但是陆于辞的用词仍然有些不一般。
江谨汐礼貌的笑了笑，就是语气骤然间冷漠了几分，“好，合作愉快。”
要不是因为陆于辞的话让她突然间醒悟过来，此时可能还没想到合约这种东西，虽然方柯涵说过她身上没什么值得陆于辞留恋的，但总归还是得保护一下自己。
况且，有了一纸合约之后，她也就更能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了，还有一件事。”
对于她的要求，陆于辞并没有在意什么，只说着自己的话，“我昨天跟你说过，领不领证的选择权在你手中。”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么？”
这个问题，江谨汐并没有急着做回答。
反而是神情认真的反问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底气。
“对你来说，关系不大么？”
结婚的请求毕竟是他提出来的，虽然她没有多问具体原因，但他肯定会对这些有所想法。
只是他没说罢了。
“我个人而言，比较倾向于——”陆于辞饶有兴趣的勾唇盯着江谨汐，似乎在思考下文的选择。
但实际上，内心早已有答案。
“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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