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笙的脸色骤变，原本还在狂跳的心脏，瞬间冷了下来。
棠笙就这么看着知瑶许久，最后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知瑶缓缓放开了棠笙，月光下，她笑的很开心：“那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你还是我的棠笙，我还是你的小师妹，凡间的那个无尘，和你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对不对？”
棠笙看着知瑶好半晌，然后扯了扯嘴角，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是啊，都过去了！”
“我回去了，好困哦！”知瑶打了个哈切，抬步往回走。
“好，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棠笙看着知瑶良久，最后笑了笑。
知瑶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泪光，知瑶有些难过，也有些害怕，她很害怕她和无尘发生的那些事情会让她和棠笙之间的样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但是棠笙不提，她也不敢提。
今天，当知瑶闻到棠笙身上的那股子檀香味，那个瞬间，她想起了为了救她而死在她怀里的无尘，那个瞬间，她感受到了心口的一阵刺痛，犹豫许久以后，知瑶还是决定，她来提这个事情。
知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现在的这个年纪，已经算是成年的食铁兽了，并且是一只可以生儿育女的食铁兽，她在凡间折腾了这么多年，又时常在那些烟花之地盘旋，该知道的情情爱爱，她都知道。
可是在知瑶的内心生出，棠笙就是棠笙，无尘，也只是无尘。
虽然无尘是棠笙的元神在凡间衍生出来的凡胎肉体，但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知瑶回到床上躺下，她卷缩着将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她有些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些不开心，心里也有一点酸酸涩涩的，她闭上眼睛，开始强迫自己睡觉，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全是无尘。
微笑的无尘，茫然的无尘，长了胡子找不到剃刀，嘶哑咧嘴拔胡子的无尘，还有，浑身是血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尘。
就在知瑶准备起身喝杯水冷静一下的时候，棠笙推门进来，知瑶下意识的选择了装睡，她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平稳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他感受到棠笙就在她的床边站着，站了许久许久，最后给她掖了掖被子，就像小时候那样，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确定棠笙已经离开以后，知瑶才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她茫然的坐在床中央，看着前方，不知不觉间却发现自己的脸湿湿的，伸手去摸，满脸的泪水。
知瑶想，她大概是想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笑着的无尘了，只是，无尘已经死了，她亲手烧的尸体，按照凡间的说法，那就是挫骨扬灰。
知瑶很难过，她抱着被子哭哭啼啼很久，最后就这么抱着被子哼哼唧唧的睡着了，等到她睡着了，一直守在惩戒堂外的棠笙才缓缓离开，去了竹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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