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眼露疑惑，似乎乾元初始的炼虚境，都早早陨落，修为至此的大能，就算做不到与天齐寿，大概活个几万年也是没问题的。
夜攸负手而立，望着千煞阵中，煞气逐渐淡去，露出双仙殿的全貌。
“昊绝碎界，九成的古修皆被煞气侵袭，不死的也入了魔。仙帝以一己之力保下乾元，我则推离原界，只留下这两块大陆，灵气也是亏空得厉害。
五圣、龙煞和上官悯，这些是人族最后的存续，以他们的修为，也难以适应天地骤变，只能在其中身毁道消。”
他眼望那边相斗正酣的二人，脸上有极淡的一丝笑意。
“昊绝当年与烁烨脾性相投，曾是至交，将他臭揍一顿，镇在地底深处，其实是为保他一命，否则以他那天不服地不收的脾气，怎会有机缘安然踏入大乘。”
也不知是否这双仙殿的旧景，牵起夜攸的一丝追忆，苏茉本只是想从他那里，探知一些关于拾快和原界的隐秘。
谁想他竟如此慷慨，将当初碎界三分之初，乾元、原界和玄界的由来，讲得分外明晰。
这一段的来龙去脉，本就是龙骁得自传承中，缺失的一部分，此刻终于补全。
一日后，千煞阵尽除，清晰展露眼前的，并非一座双仙殿，而是三座。
他们上次进入，只打开千煞阵一个窄小的通道，完全无法观其全貌。
这三座殿宇一模一样，并非全在地面，而是呈倒“品”字形，一座在下，另两座，凌空并立双肩之上。
又似上面的这两座，其实只是底座宫殿的镜像，像两个虚幻的投影。
正是无上空间之力，方能造就如此奇观。
进入底殿，里面的景致与他们上次进来已有不同，四处林立的石台，偏偏没了上次呈放凤凰真血的那座。
那上面本有一道天劫印记，虽已坍倒，却在地上留下一个红印，连接一丝来自地心的气息。
此刻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像是这里从来就没有过那座石台一样。
苏茉想到之后榆旬进来过，难道是被他清理干净了？
她和夜攸说了上回取真血的经过，他凝目看了一会儿，抬手向上指了指，“在上面，不过已经进不去了。”
他示意退出殿，众人凌空浮于三座宫殿之前，从上方的这两座殿门向内望，能看见里面与底殿一模一样的格局和陈设，却也与之一样，没了放置凤凰真血的那座石台。
夜攸双手开始结印，道道闪动奇异灵光的玄纹自他手中飞出。
苏茉大感惊诧，以他的能力，施展时间道法最多只在挥手之间，竟要用到掐诀结印的，大概只能是他还不算精通的空间道法，连忙定睛仔细观摩。
然而，夜攸的手诀玄妙异常，其中甚至带了点防止人窥视的遮蔽，这正是空间道法异于寻常的隔界之力，令人观之如同雾里看花，难以窥见真谛。
随着诀印飞出，前面的三座大殿显出不同来，宫殿的形制仍是那样，却又影影绰绰透出大相迥异的光影，像是分别加上了一层透明的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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