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厉？”厉妈妈忍不住开口喊了声。
厉父在病房里烦躁的来回踱步，“别吵我，安静会。”
“这个时候安静什么，女儿都成这个样子了。”厉妈妈想到女儿为陆景凝发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那个陆景凝真不是人，就这样走了。”
“不能这么说，换个角度想，任谁都会去考虑这件买卖。”
厉妈妈被他的话给吓着了，“买卖？”
他们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成为家族的买卖了，当初和陆景凝结婚，他们也是问过厉晚清的意思的，这桩婚姻虽然包含着商业联姻的因素，可大半都是在女儿自愿的情况下。
怎么就成了买卖了。
厉父斜眼看向病床上憔悴不堪的女儿，同样的痛心，“我是说，和陆景凝提了条件，他肯定会好好想一想。”
“你和他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让他一辈子对我们的女儿负责到底。”厉父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难找啊，毕竟晚清已经疯了，你说，陆景凝再怎么说也是陆家的长子，和晚清走出去免不了被人笑话。”
这是他们圈子的禁忌，女方的身份不说有多显赫，必须是大家闺秀，或者身世清白的女人。
一个疯子，能不被人当成笑话么，陆景凝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是个笑话，在加上厉晚清成了这样，他可能接受不了吧。
厉妈妈不赞同厉父的话，他们家在江城虽然不及陆家那么有名，地位也不及陆家，可也是很多人都觊觎害怕的，厉晚清的身份是厉家千金大小姐，走出去，和陆家的私生子陆景凝怎么就不匹配了？
“是你拉低了女儿的身份，这些年，我们厉家给陆景凝的还少么？”
厉父哼了声，“妇人之见，陆景凝要不是忌惮我们家，会心甘情愿的照顾晚清这么多年吗？”
说完，厉父转身开门出去。
“你去哪儿？”
“公司没人打理，女儿现在睡着了，你说我去哪儿？”厉父抬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夫人，你也别闹了，好好陪着女儿。”
下半夜的陆家大院，老爷子接到陆景凝的电话特意起床。
“景凝！”看到男人过来，老爷子亲切的喊了声。
陆景凝站在老爷子面前，客套的开口，“爷爷，这么晚，打搅你了。”
“晚清现在怎么样了？”
“老样子。”
陆景凝其实想问，为什么您的孙媳妇躺在医院里，你们陆家没有一个人过去探望，把他陆景凝放在哪里了？
可面对老爷子，他到底怯弱了。
“你好好照顾她，厉家不会怪你的。”
陆景凝抿了下嘴角，神色痛苦，“厉家那边提出离婚了。”
“什么？”老爷子讶异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
“他们认为我们陆家不重视晚清，更不重视我，他女儿跟着我没有幸福。”
老爷子瞬间恢复平静，摇了摇头道，“景凝，其实，这也怪你自己。”
“怪我？”陆景凝不太明白。
怎么就怪他了，他做的那些事被厉家知道了么？
老爷子端着紫砂杯从太师椅上起身，“你当你爷爷我真的是瞎子么？”
陆景凝，“……”
老爷子喝了口茶水，原本浑浊的双眸顿时变得清明，直直落在陆景凝脸上，“你和蓝澜纠缠这么多年，厉家那边还不知道吧。”
陆景凝暗叫不好，这事被爷爷给知道了。
哪知老爷子后面的话更像一枚炸弹炸出，让他难以接受。
“你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么，这些年要不是老头子我给你瞒着，厉家那边早就翻脸了。”
“爷爷，我……”陆景凝完全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老爷子继续数落，“景凝，你这些年在厉家也捞了不少好处，够了。”
“爷爷！”陆景凝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倏然变冷。
“景凝啊，人要知足。”老爷子别有深意的提醒。
呵！
这话一出，陆景凝彻底傻了，他疯癫的笑了两声，黑眸里闪着一抹晶莹，显得有些绝望。
很多东西他也瞬间明白过来了，或许陆景凝一直都明白，只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
“爷爷，原来，您一直都在利用我，都是在给陆景琛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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