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血径也喂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贪欢一晌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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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总有些事是无法言说的伤,仅仅只是那一刻的深情深种便是千年万年,三生三世了.
月色如水,沈涛独自坐在窗台的边沿上,一条腿随意的垂在半空中,一条腿屈起来,膝盖上搁着一条腰带.
这条腰带是他六岁时拜在大师门下,普乐大师亲自给他系在腰间的.一直未离开过自己的身体.
八岁时,妈妈在乡下讨得了一枚顺治铜钱,话说这顺治铜钱可以保佑佩戴者一生平安顺遂.因要随身携带又怕遗失.妈妈就把铜钱穿在腰带上.
十七岁时,沈涛得到了带名字的红豆,是思如亲自给他缀上腰带的,模糊的回忆里,是思如羞红了的脸,以及躲闪的侧颜,眼里满含娇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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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你是沈涛”
“沈涛是谁?”
“沈涛就是你呀.”
除了这个名字是随身带着的,不曾被遗忘,其他的所有都模糊了.当年沈涛被长毛拽着头发磕在清河桥的栏杆上,后脑蛋受伤太严重了,语言和记忆都受到了重创.
长毛把奄奄一息的沈涛扔进了河里,愿以为是必死无疑的.那里料到沈涛会死里逃生,被路过打鱼的明家夫妻所救.
或许真的是天意,这世间所有你遇见的人一定和你有着某种关系,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所有的事推到重来,所得的结论也不会有多大的逆转,所以你看这世间并没有后悔药,也不存在忘情水.
明家夫妻就是当初收养弃婴的好心人啊,那个可怜的小女婴在他们精心的呵护照顾下,已经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可爱的粉嘟嘟的胖娃娃.
明忠给这个中年求来的宝贝,视若掌上明珠,取名思恩,思念恩情,不忘恩情之意.
他们为了医治重伤昏迷的沈涛,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只是抢回来到也只是一个行走的哑巴傻子,关于所有过往的记忆和情感都被孟婆婆的一碗汤药浇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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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都惋惜不已,也颇为不理解,有些年纪的桥爹爹实在忍不住了,拄个拐棍佝偻着驼背摸到明家临时搭的窝棚里”明忠啊,你们夫妻俩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土埋了半截了的人了,苦哈哈的养一个抱来的闺女为的是老来有靠,也就算了,何苦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把家底都花光了呢?”
“一条性命啊,不能见死不救啊.”明忠憨厚的傻笑着.手上还在忙活着收拾行李”桥爹爹,这孩子我记得是邻县大龙山附近的人,当年我收养思恩就是托他的福呢,他家里咱们这里有三四百里的路呢,况且他伤的那么重,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我那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是不是?”
“那你不能养着这个傻子呀.”桥爹爹既心疼又生气的举起拐棍指向一边呆坐的沈涛,”
“你说话客气点,我不是傻子.”沈涛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接过话茬,这反应也不像是傻子啊!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就算不傻,也是没娘教养的野孩子.”桥爹爹果真是老糊涂了,这些伤人掘人祖坟地的话都蹦出来了.
“桥爹爹,你老就少说两句吧.”明忠暗自叫苦,闯祸了.
沈涛一言不发,冷着脸直直的走到桥爹爹的跟前,弯下腰对着老人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有妈妈。就算我想不起来她是谁，我也是有妈妈的。你别咒我妈妈啊”说完就一使劲抢过桥爹爹手中的拐杖，“咔喳”掰断了，“啪”扔在地上，同时把爹爹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那可是数十年的桑树做的拐杖，坚硬如铁的。既是自己行走的另一条腿，也是教训晚辈的有利武器，照着头上敲那么一下就是一个小包，这下居然被这个傻小子轻轻松松的徒手折断了。力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可不是什么福报分明就是祸患啊！
“桥爹爹，你没事吧？涛，你太不像话了，老太爷也是你能顶撞的，别在这里傻站了，快去看着一点思恩妹子吧”明忠慌的不得了，连忙把老太爷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给他捶背顺气。
“这伢我们湾里留不得，留不得”老太爷胡子气的直颤抖，身子筛糠一样的抖着“他力气这么大，脾气这么怪，将来一定是一方的祸害，我们这里端端留不得他了。”
“桥爹爹，你老是湾里的老太爷，说的话我不能不听，这孩子可怜，他家里人也可怜呢，一定也满世界找他呢，只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只是知道他在大龙山出现过，我这不是收拾行李就要去哪里打听情况吗？找到 了他的家人自然就把他送回去的。”
“早点去，马上就去，赶快把个瘟神送走。”
“是了，这不正在收拾着吗？我不能白去一趟，这次顺道就去找找思恩的亲身父母。日后我们夫妻俩走了，这孩子也还有哥娘家壮腰不是吗？”
“你们两口子呀，真是傻到家了，傻到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得了，你放心去吧，不管怎么说思恩比你们都强，我就看她好。思恩她娘就留在家里吧，你呢，以一个月为限，找的到找不到都要回来，别叫我们大家伙悬着一颗心，我这就回去召集大伙给你凑一点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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