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巍本来就对生母意外身故的事情耿耿于怀,可皇后却偏偏不开眼儿的这个时候提起,他猛然抬头。
眼里冷光四射,看皇后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既然皇后娘娘说起了往事,臣也对往事有些狐疑”,司徒巍冷然道,“母亲当年对我关怀备至,便是父亲走时还答应父亲要好好抚养我长大,前天还与我商量要给我新请个先生,怎么眨眼功夫便随着我父亲殉情了。”
皇后手猛地缩了一下,当年赵碧清死的不明不白,里头自然有她的手笔。
只是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该死的人都死了,皇后满以为这件事儿已经跟着赵碧清那个贱人的死完全被掩埋了下去,可二十年后在陡然看见这个与赵碧清容貌相似的年轻男人提起,她心突然就慌了。
别人不知道皇帝对赵碧清的情,可皇后知道,光看这二十多年他怎么对待司徒巍的都能知道。
皇帝当年甚至还想着要接丧夫的赵碧清入宫,若是皇帝真知道了赵碧清的死与她有关,她这皇后之位说不准就做到头了。绝对不能认!
皇后想着,眼色也慢慢坚定了起来,“这是你们的家事,本宫怎么知道?说不准是你母亲自己觉得自己不干不净,愧对地下的司徒将军,便自裁去了,也算好事儿一桩,免得日后出了丑事儿,败坏了司徒家的家风。”
话落,皇后突然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都冷了一个度,便看见司徒巍冰冷的眼神。
她有些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本宫做什么?”
“希望皇后娘娘记得今儿您说过的话”司徒巍道,“人总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
说完便扬长走了。
——
司徒巍去见皇帝,而皇帝这个时候却早已经见到了魏嬷嬷。司徒巍怕皇上为难苏悦,还是决定让她留在府里等着。
魏嬷嬷是他自己千辛万苦从刺客手里救下来的,自然会相信魏嬷嬷手里的话。
“当真,巍儿真是碧清与我的孩子!”
纵然早都怀疑司徒巍是自己的孩子,可当真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句话,皇帝还是激动无比。
“自然是真的。当年小姐嫁给司徒将军,只有夫妻之名,毫无夫妻之实。小姐心里只有皇上,司徒将军又是正人君子,一直恪守礼仪。”
想起之前的两个主子,魏嬷嬷也不由叹了口气儿,其实若没有后来那事儿,说不准小姐已经接受了司徒将军,一个是高高在上妻妾成群的帝王,一个却是对她情深义重,连别人的孩子也好好养育的好男人。
可惜小姐当时对皇帝用情太深,前两年一直不肯接受将军,等后来她想通的时候,却已经是天人两隔的境地了。可当着皇上,魏嬷嬷自然不会这么说,无论如何都是这个男人害了她家小姐一生。
“碧清!碧清!”
皇帝总以为赵碧清是死了心才嫁给了别人,却没想到她心里一直都有自己,居然一直跟那人做的是假夫妻!若早知如此!若早知如此!“她为何性子这么倔,朕当时已经决定要纳她入宫了,虽然是妃,可朕心里只有她!她比皇后又能差些什么?”
当皇帝的自然会为自己的不是找理由,魏嬷嬷心里冷笑一声,才道,“皇上,您自然是觉得没什么。可皇后娘娘却不那么想,否则小姐当年也不会着急嫁人了。”
皇帝猛地抬起头,神色莫测的看着魏嬷嬷,“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碧清当年嫁人,竟然有皇后的手笔。
“这话不用老奴说,皇上也应该能想到。立后本来也不是一件小事儿,陛下当年想过立小姐为后,可最后却立了如今的皇后,又想要小姐入宫,那皇后娘娘岂能放心小姐入宫与她争宠?”
魏嬷嬷话说到一半儿,“何况当时小姐肚子里已经有了小主子,那时皇上也不容易,若小姐进了宫,小主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是小姐万万不愿意看到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小姐当时被逼无奈,可肚子总掩藏不住,而这时候司徒将军伸出援手,小姐便嫁了过去。”
皇帝猛地锤了桌子,”是她!是她逼的碧清!“
魏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也只是个奴才,小姐这些心里话有怎么会跟老奴说。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现在也不重要了,小姐已经去了,只希望陛下能好好待小主子。若陛下真要查清真相,说不准要与皇后反目,想来也是小姐不想看到的。”
真相是什么重不重要,当然重要?
当年赵碧清嫁给司徒巍中间有没有皇后的手笔魏嬷嬷不知道,可赵碧清的死却绝对有皇后的手笔。如今她只是给皇帝心里埋下一颗疑心的种子,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到那个时候,皇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皇帝心里满是愤慨,却又感动于赵碧清对自己的深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小太监进门禀报道,“皇上,四王爷有事求见。”
皇帝眼底还有刚才感动的泪水,当时立马擦了擦眼角,“快去,快去把四王爷请进来。”以前还不确认,可现在却已经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儿子,皇帝怎么能不激动。
“既然皇上要与主子见面,老奴就不待在这里了,主子应该还记得我的脸,让他多想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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