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梅州要翻过绵绵的九姑山,路途漫漫,押着梁婆在路上只怕夜长梦多。
云曦眼睫闪了闪,对冥生说道,“冥护法,刚才来的那批人败走逃回了城里,他们扬言说还会增派人来,若这梁婆再在路上留下什么记号的话,咱们可是会被梁国人围剿杀掉!”
“言姑娘放心,老朽自有办法让她老实待着,她身为左使,处死她,还得经过族人的公审。”
公审?云曦的眼睛一眯。
梁婆则看着云曦得意的一笑。
……
不知冥生使用了什么手法,果然,那梁婆全身就似软骨儿一样没了力气,只有一双眼还能动。
另外两个护法将她扔到一辆小马车里。
云曦自然是又被“玄生”叫进马车做服侍丫头。
段轻尘倒是没说什么,命老李将几辆马车整理好,他独自一人坐进了一辆马车。
英儿则是跟着老李。
朱雀与吟霜几人都是骑马。
几个护法也是骑马跟在马车一旁。
一行人朝梅州进发。
。
受了重伤的“玄生”的马车里。
装成“玄生”的段奕立刻塞了一粒药丸到云曦的嘴里。
因为几个护法为人机警狡猾,两人为了不让人发现破绽,在马车里都没有说话。
段奕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道,“刚才给你脸上抹的药不能停留太长的时间,否则你会毁容,现在服的是解药。”
而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云曦忙将身子坐正,使了个眼色给段奕。
段奕却是坦然坐着喝茶。
那脚步声在马车边上停了一下又离开了。
“冥生起了疑心!”段奕用口型说道。
她扭头看向他,眯起眸子。
他又用口型说道,“虽然他们几个狡猾,但,只要心中生起了疑心,就会让他们一步一步走入陷井里。”
“……”
段奕的眸中闪着杀意,“这些人已经活得够久了!”
“……”
他拉着她的手,温柔看着她,“我不想让大婚再推迟!”
她回望着他,始知,他为什么与她同床而卧时,也不碰她,她取笑他的胆小。
婚期被人一再阻扰延后,他也没有做出大的反抗,旁人以为是他的漫不经心,实则他在暗中做着准备,只是没有张扬而已。
只因为,她的身份被人套上了枷锁。
而他,是有着顾忌的。
那天在段轻尘的别院里,段奕对她说,南诏族人崇尚一种古老的祭祀。
每隔上十八年会选上一名未婚女子做圣姑,也不能再嫁人,否则会将女子的家人全部杀掉以做惩罚。
而对那名女子的惩罚便是千万割肉祭祀,让她的血全部流完自亡。
就像她的母亲端木雅。
若族中有着大灾难,作为护着族人平安的圣姑也要献身神灵,同样是以活人血来祭祀。
云曦得知南诏族人的这一古老祭祀时,当时心中除了震惊还有愤怒。
也难怪,当年的顾凤为什么要灭了南诏!
这种祭祀太血腥!
生为那里的女人,命运却被那几个护法与国师左右着。
他们说谁是圣姑谁就是,命运从一出生就定下了,除非逃,否则一生都被控制的活着。
不能有爱人,不能有家,比如假贵妃西宁月,被人操控着去杀人,一辈子做着违心的事。
难怪段轻尘说,她的生,她的死,与他捆在一起。
她不是个自由人!
。
段奕发现她的手指有些发凉,伸手在她的掌心写到,“进了九姑山,那里有青山的人蹲守着,你跟他们回去。段轻尘给英儿下的毒,自有朽木与舅舅找解药,你不用担心。”
“不!”云曦摇头,她怎么可以放任这些人逍遥着?
她若不亲手杀了那些害她成了孤儿的人,她会一辈子不甘心!
“曦曦……”
“段奕,你忘记了谢婉的死?还有那批传说中的宝藏?而地图只有我的身上有——”
段奕一怔,将她的手抓紧,半晌才道,“你便是我的宝藏!”
“……”
“若你要那宝藏,哪怕前方有荆棘,前方刀山火海,前方再多阴谋险难,自有我走你的前面取来送你!”
“……”
“哪怕你要这天下,我也取来给你。”
“……,段奕——”她怔然看着他。
他却微微一笑,“将来拿什么来还我?”
她扬了扬眉,“一个我!”
。
车马队才刚刚出发,云曦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不少的马蹄声与人们的交谈声。
云曦挑起帘子,走来的男男女女都很年轻,有一二十人,那些人双目有神,显然,都是身手不错的习武之人。
这些人的衣饰各样,说着什么地方的方言。
“那是南诏族人。”段奕用口型说道。
她听着似懂非懂,也许是身体中潜藏的记忆被唤醒,她竟能听得懂大半。
看来,冥生果然心细,这是防着她与国师段轻尘对他们暗中下手。
因为再往前走,便是需要走上半个多月才能穿出的密林。
在密林里杀一人,可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
当车马队完全走进一条密林时。
马车外,忽然有马蹄声音向着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因为是在林间行走,马蹄踩在草丛上的声音极小。
“有人走了。”云曦在段奕的手心写到。
他点了点头,“冥生一定派人去查雅夫人的另一个女儿的事了。”
云曦的眼神一眯,冥生!果然是老奸巨猾。
他表面上虽然对她客气着,但是——直不信任!
因为,她是段轻尘带来的人,而他对段轻尘也一直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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