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长流转头盯着祝无双,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祝无双无所谓地耸肩,她的意思便是,在这个时代,绝对的权力面前没有人能幸免。
即使是高贵如摄政王的顾君寒,在太后的意思下,不还是要乖乖地娶两个侧妃回府。
不是她对顾君寒没有信心,只是她祝无双向来如此,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她就是这么悲观。
所以哪怕有朝一日,顾君寒在太后的懿旨下,娶了另一个摄政王妃,她亦是不会过于惊讶的,顶多……顶多会难受那么一段时间的吧,祝无双想着。
“你对顾君寒这么没信心?”顾长流侧目,一时间没搞懂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这个意思。
“也不是……”祝无双暗叹都怪自己嘴快,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顾长流猛瞧了她几眼,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两人又安静地走了一段路,祝无双却还是想着不放,开口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若是太后让你娶魏依娴,你娶是不娶?”
“那就如你所想,娶呗。”顾长流也学着祝无双,无所谓地耸肩,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祝无双一时也弄不懂,这是他的真心话还只是敷衍之词,待她刚要开口问的时候,便听见顾长流说道,“到了,出城了。”
祝无双瞬间便将话憋了回去,往前看去,人群排着长长的队,一边只进不出,一边只出不进,秩序甚是安稳。
顾长流将祝无双待到城门的另一处,找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将他们放了出去,城外便是一队官府人马在等着他们。
领头的祝无双还认识,是那个叫王猛的。
只见他走来,向他们行礼道,“王爷,我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那便走吧。”顾长流随即开口道,忘了眼那边的人,大概三四十个。
“是,王爷。”王猛迅速回道,临走前瞧了好几眼祝无双,待到一路上出发想了很久,觉得她甚是眼熟的王猛,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王爷的那个幕僚,姓祝吗,原来竟是个女子,仰慕之情油然而生,女子做成王爷的幕僚,当真难得。
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一路人便到了崇连山山脚。因着山上有迷阵,顾长流只让他们在山脚转悠,也不说要干嘛,就是四处走走看看。
这一群人被顾君寒带来过好几次,早已习以为然了,很快便四下散去。祝无双第一次跟着来山脚,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求甚解道,“他们这是要干吗?”
“不做什么,就山脚转转。”顾长流抱手,在祝无双身旁说道。
祝无双将信将疑地看着顾长流,顾君寒在的时候,亦是时不时地带人来转悠,顾长流现下也是,若说是没有什么深意,祝无双自是不信的。
“只是震慑,不要想太多。”顾长流见她认真地思考着,开口说道,“走吧,我们也去逛逛?”
祝无双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着,散入了山林。
“一直没问,你们是怎么想到来这山上的?”顾长流见两人不说话,怪寂寞地,开口问道。
却久久没有听见身后的人回答,正诧异着,转过身却发现后面早已无人,霎时心下一沉,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原路返回。
一路上,他都没见祝无双的身影,原本他只带着祝无双在山脚下走,若是这样,将山脚搜个遍定能找到人,顾长流沉着脸,喊来王猛,让他立即带人去寻……
这厢,祝无双本是跟着顾长流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离得不远不近,谁知一根倒下的枯树桠钩住了她的裙摆,等她俯身理好,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顾长流的身影。
“顾长流?顾——长——流——”她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响,便打算着依着记忆,原路返回准没错。
不知走了多久,祝无双还是没有回到山下,她不禁有些恐慌,若是再不快些找到出去的路,天便黑了。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祝无双望着眼前的分岔路,很是纠结。
刚刚一路,她只是跟着顾长流走,并没有记下完整的路线,加上自己方向感不好,她早就已经忘了来路,而且,经过她刚刚的一顿乱走,她怕是已经不知道走哪去了。
二选一终究是要来的,祝无双歇了会,随意选了右边的那条路,谁知这路刚刚看着宽的很,越往后走越是狭窄,周边的草丛茂盛地都快要遮住了路,祝无双忍不住开始怀疑,这路的尽头总不会是一丛草木吧。
正当祝无双打算回去,换左边那条路的时候,这条路终于变得宽阔起来。走在柔软的土地上,祝无双心下还是有点不踏实,这条路不知会通往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祝无双隐隐约约瞧见,不远处似是有房屋,心下突突跳,这里,莫不是自己阴差阳错地……找到了那群山贼的老窝?
祝无双已别无退路,小心翼翼地放缓脚步前进着,越走近越觉得此处有点眼熟,她现下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只得躲在草丛中艰难地前进。
好不容易接近了这群房屋时,她正待要出草丛,还未有所动作,便听到了交谈声,瞬间噤声且一动不动了。
“老大前几日回来了,今晚都要去那儿呢。”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知道,我这不是这几日忙活着么。”另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似是他的同伴,“等忙完便去,不急。”
“哟,你成日里能忙活啥啊。”语气里带着点抑揄,那道粗犷的声音又响起了,“你不会当真看上那小妖精了吧,听哥一句劝,这种婊子啊,玩玩可以,娶回来那是不行的。”
“知道。”他又继续说道,“这几天不是空着吗……我闲着无聊便去找找乐子。”
听着这声音,祝无双便感觉一阵恶心,透过缝隙悄悄望去,只看见了两个背影,又继续听着他们说着。
“你现下便去吗?”声音里带着猥琐地笑意,“不带老哥一起去瞧瞧?说不定,我们还能……嘿嘿嘿。”
“走!老哥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小妖精啊,销魂的紧,缠着你不放……”
说完,便是传来两人心照不宣地笑声,祝无双感到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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