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小烟，我会补偿你的，我们向前看，好吗？”他温柔道，话音里也带着一丝愧疚。
如果那个时候，他再强势一点，或者早一些对爷爷下手，说不定，事情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可是我看不见前方的路在哪里，我累了，季卓然。”曲烟说着，忽然身心俱疲。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自从珍儿出事之后，她就像是绷着一根弦似的。
可今天，当真相被掀开；这根弦，彻底绷断了。
他想要拥住她，她却后退一步，冷静而绝望道，“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这两天不要找我，给我一点独自思考的空间。”
说完，她转身离开。
季卓然看着她的背影，耳畔似乎传来季沛鸿的声音。
“我倒是希望你留孩子，毕竟打掉这个孩子，那女人你也留不住。”
他深眸中光华流转，片刻之后，却坚定开口。
“未必。”
不多时候，叶奶奶走了过来，“就这么让她走了，你能放心吗？”
“她会回来的。”他自信道。
曲烟开着车一路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开着，也不知道开到哪里去。
但，当车子没油的时候，她要找附近的加油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车开到了云淮小区所在的路段。
这里，不仅是钟允乐居住的地方；更是，她和外婆曾经住过的老楼所在之地。
可现在外婆已经死了，珍儿的事情再责怪到她头上毫无意义。
一想到这里，曲烟心乱如麻。
当车开到老楼处的时候，油量几乎见底，曲烟思考片刻，只能停下车，拿起手包，去往老楼。
她又是很久没有到过老楼了，只是这间房子却一直给了租了下来。
这里一个月只要600块的租金，所以她恢复身份之后，就一口气交了三年的租金，也不过2万多块。
曾经要弯腰在地上捡钱，才能把租金缴上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这里租下来。
但也没想到，在这个她想逃避一切的时候，它居然又成了自己的安身之所。
她打开手包，找到一直存放在包中的老楼钥匙，开门，进入房间，摁下电灯开关。
咔哒一声，开关明明跳了一下，灯却没有亮起来。
曲烟愣住片刻。
她离开老楼的时候，从来不会记得拉电闸，因为觉得不方便下一次进出。
但陈桂芬却总是能清楚的记得这些小事，所以老人每次出门都会关掉电闸，生怕跑了电，多交了那么一点点电费。
所以外婆……一定曾经回来过这里。
想到这里，曲烟摸到门边的墙壁上，拉起电闸，房间里瞬间一片明亮。
入目便是房间被收拾过的痕迹。
陈桂芬找了很多床单布罩，包住了主要的家具，防止房间里的东西进灰，又关好了门窗，所以曲烟这么久没有过来，这里也干净得一尘不染。
桌上，还有一张信纸。
她走到信纸边，抬手拾起信纸，恍然间意识到，她手上的这张纸和纸上歪歪扭扭的文字，可能就是外婆的遗书。
思及此，她开始认认真真阅读，外婆留下来的，最后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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