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
楚云城勾了勾唇，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陆婉的话。
“依妾看来，这塞北之地贫瘠，但产出的马匹却精良，如今闹了蝗灾，粮食匮乏，不如我们以粮换马？”
陆婉眼珠流转，不消片刻便想出不错的点子，楚云城听完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这主意不错，因为蝗灾塞北马匹的产量必会受到影响，若我朝以粮换马必能削弱塞北兵力，如此一来侵犯我朝的成本大大提高，权衡利弊来犯的可能就会大大降低。”
“现在王爷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陆婉见楚云城满意了，旋即问道。
“临近小年，宫里的嬷嬷大都忙着，不过府上倒是有一位嬷嬷能教你。”
“王爷府上有宫里的嬷嬷？”
陆婉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是母妃生前的陪嫁，也是我的乳母，母妃去后皇阿玛就特许她出宫由我照料。”
楚云城说这些的时候虽然脸上表现的再云淡风轻，但是陆婉还是能看的出来他眼睛里的落寞。
“那这个嬷嬷一定很疼你。”
陆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云城才好，憋了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住在王府宗祠旁边的院子里，平日里吃斋念佛，鲜少与外人接触，府里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楚云城话锋一转，显然不太愿意再提起自己母妃的事情，陆婉只觉得其中蹊跷，但不敢多问。
“多谢王爷。”
“你打算怎么谢？”
楚云城唇角一勾，伸手轻轻擒住陆婉的下巴，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王爷想要什么谢礼？”
陆婉被楚云城的反应着实撩到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的问道。
“本王没想好，且先欠着吧，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回去休息吧，本王还有奏折没看完。”
楚云城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慢慢收回手说道，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模样。
“妾身告退。”
陆婉欠身行礼，接着就回了自己的星罗苑。
翌日，陆婉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这才由清水陪着去了宗祠。
“婉妹妹，竟然这么巧，你这是要去哪？”
陆婉经过花园时，好巧不巧撞见方月茜带着一众妾室，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陆婉本想绕道，却被方月茜先瞧见了自己。
“妹妹今起的早了些，闲来无事就四处逛逛，不知道姐姐们也是一样吗？”
“你从来不做晨昏定省，完全没有把方侧妃放在眼里，自然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陆婉的话音刚落，方月茜还没说什么，沈媛却是先一步冷言讽刺道，先前因陆婉挨得王爷那一巴掌她还没讨回来，看陆婉的眼神自是带着一抹怨毒。
“媛夫人，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分的那样清楚，只要把王爷伺候好，晨昏定省这种场面活不做也罢。”
方月茜不等陆婉反驳脸色便直接严肃了下来，沈媛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但是碍于面子没再多说什么。
“马上小年了，我和姐妹们准备去宗祠拜拜，祭奠先祖，婉妹妹是否一起呢？”
方月茜见陆婉没出声接着说道。
“好呀，正巧我嫁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列祖列宗，那就劳烦姐姐带路了。”
陆婉表面上不动声色笑笑，心里却怎么都觉得蹊跷，只是昨晚自己与楚云城的谈话是在书房，旁人怎么可能听了去。
“那正好，妹妹们随我来。”
方月茜笑的滴水不漏，陆婉跟在最后面，不出一会儿便看见了宗祠院子的门。
“等一下！”
站在宗祠门口，沈媛突然喊了一句，几人都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了，媛妹妹？”
方月茜微微皱眉，不知道沈媛又想干什么，王府上下都知道楚云城对宗祠的重视程度，若是沈媛在这里闹事，别人先不说，她方月茜一定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姐姐，陆婉不能进去，她从来都没学过皇家礼仪，不过是将军府送来的玩物，虽然王爷喜欢，最终还是上不了台面，冲撞了列祖列宗怎么办？”
沈媛这次算是动了动脑子，方月茜也无可反驳，只能略显“为难”的看着陆婉。
“媛夫人考虑的确实周到，不然这样，你们进去我就不进去了，替我跟列祖列宗陪个不是。”
陆婉本来也不是过来祭拜的，听见沈媛的话正好还免得自己找借口，微微欠身一脸顺从的样子。
沈媛见陆婉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继而得寸进尺道：“就凭你也配进宗祠，真是笑话。”
“婉夫人，既然这样就委屈你了，媛夫人你少说两句，宗祠这种地方也由得你放肆吗？”
方月茜假惺惺道，虽然脸色平静如水，但是话语里还是透着威严，沈媛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无妨，那姐姐们且先去吧，妹妹就回去了。”
陆婉就像是装作没听见沈媛的话一般，说完便带着清水朝着原路回去，她来时确是瞧见了那嬷嬷住的院子，正好前去拜会。
孙嬷嬷住的院子离宗祠并不远，陆婉与清水走了十分钟便到了，院子外面的杂草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除过了，但是院门看着却没有半点灰尘。
“咚咚咚！”
清水上前敲了敲院门，但是陆婉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
“夫人，莫不是孙嬷嬷正在休息？”
“无妨，我们在这里等着便是。”
陆婉淡淡说道，既然是楚云城的乳母，自己自然不好擅闯，若是就此回去会显得没有诚意了些，毕竟自己是求人帮忙的。
“可是夫人，这天凉，若是站久了受了寒气怕是会害病，到时候小年您还怎么进宫去呀？”
“是谁在我院子外面吵闹，怎么没有一点矜持的样子？”
清水刚说完院子门便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打扮质朴的妇人，不用猜便是孙嬷嬷。
“抱歉，您就是孙嬷嬷吧，陆婉贸然打扰了您，还请您莫要怪罪。”
陆婉见状急忙欠身行了个礼，话语满是谦卑。
“不敢当，我不过是个宫里出来的下人，住在这已经是王爷抬举我了，你身为主子怎能向我一个下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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