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顾子离醒来，身上有些烫，她将沐言推开，然后自己动作很轻的下床，换了衣服去洗漱。
回来时见到沐言还侧躺在原处。
她有一丝疑惑，以为沐言是在装睡逗她。
沐言从来不会在她醒后还待在床上。
她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有反应，然后探到他额头。
有些烫，应该是伤口有了炎症。
沐言朦胧间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沐言？”
他睁眼，“怎么了？”
“先坐起来。”
顾子离扶着他坐起，问他，“疼不疼？”
沐言抿唇，“疼。”
顾子离将身上带着的香囊拿出来，从里面取出一颗药，塞进沐言嘴里，让他咽下。
“是什么？”
是她父亲特意为她去寻来的，只为能够保住她的命。
顾子离避开这个问题，“先休息一下，再去换上衣服，方才母后让人告诉胡戚芸娘，让我们去凤央宫。”
凤鸣宫被烧毁，衣物是全部毁了，她身上穿着的，还是龙吟宫里以前备着的。
胡戚昨夜也让人在乐宁宫放置了沐言的衣裳。
休息了一会，顾子离一直陪在他身边，见他醒来，问他，“感觉如何？”
“好了许多。”
顾子离瞧他脸上有了些气色，笑了笑，让他去换衣裳。
芸娘见俩人都醒来，将早膳端上来，一同端过来的还有两碗黑漆漆的药。
芸娘笑着跟她解释，
“小姐，这是陈太医让人送来的。”
“......”
顾子离看着它，瞧了一会，还是将它拿过来喝下，再喝了甜茶。
沐言过来时，只看见顾子离小口喝甜茶的样子，走过去坐下，见两碗药有一碗已经空了，知道是另一碗是自己的，将它端起来喝下，然后看着顾子离，“甜茶可好喝？”
顾子离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小杯子，伸手给他倒了一杯。
沐言接过，“手还疼吗？”
“已经好了，只是还未结痂。”
接过芸娘盛的清粥，沐言慢慢的喝，顿了一会，见顾子离并没有吃，停住看着她。
“我已经用了膳。”顾子离面子有些薄，“不想喝粥。”
“以后一起用膳。”沐言听见顾子离用了膳，便动作快了起来，将粥喝完，放下，“母后不是说要见我们？”
顾子离点头。
沐言站起来拉她的手，她小步跟在他身后，见他想要和自己走过去，手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痒痒的。
沐言顿下，顾子离问，“可要坐轿辇？”
语气带着一些担心。
春末时，早晨的还是有些凉，微风轻轻吹着，挑起她的发丝，芸娘给她拿了黑色的披风披上。
胡戚见沐言点头，赶紧下去吩咐人去准备。
昨夜沐言来时，是坐的轿辇，所以轿辇随时备着。
只是顾子离入宫以来，出了冬日里的几次大雪时，路滑易摔，她是很少坐轿辇的。
俩人一同等来轿辇，之后坐上去。
顾子离看着他，想了想，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给沐言。
“？”
“有些凉。”
沐言将它接过，之后给自己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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