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微笑否决他的丧气话，“有些东西，值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允许自己保留了这样的小世界。”我蹲下身去捡起那些被他揉成一团的素描，小心翼翼地摊开，发现是一些半luo人体像，虽有些露骨，却是栩栩如生。
一时的惊讶与尴尬，很快便被冲散。
我想，无论是画女人像的流忆，还是呈现社会万象的流忆，对来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是画家，是才华横溢的画家。
抬头盯紧他看，他眉头紧蹙，似乎并不快活。
“流忆。”
“唔。”
我认真了，“人要生存，没有任何过错。无论你靠什么画来维持自己的生活一点也不丢脸。其实，画画并不是什么谋生工具，它应该是你引以为傲的才华才对。无论你画什么画，在我眼中，都是艺术。”
他用充满怀疑的神色盯牢我。我只好微笑，蹲下身继续去帮他捡那些画好又揉成一团的画。尽是惟妙惟肖呈现女人最美感的人体像。
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社会的万象，手下的即兴涂鸦，一定是没有这些过于露骨的画更有商业价值。但是，在我的心里，是希望流忆要爱他的这些画，无论他内心最渴望的是什么，但这些画都是经他手而诞生。能换来钱，并不是画的错，是不是？
“令人匪夷所思的你。”他也蹲下身，看牢我，“唯一一个会这么爱我的画的你。”
“是吗？”我只能笑。
他眼眸却复杂不己。
此时的流忆，像极了隐忍时的徐雪枫。
他……也遭遇过什么吧？究竟是什么？
觉得越发是不了解流忆此人。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说。
我愣了愣。
他的双臂立即伸过来，头却埋在我肩膀上。
很奇怪的一个拥抱。像是他在寻求什么安慰一样。
说实话，我的这个被抱姿势很累，本来还想硬撑，但他身体的重量影响到我受着伤的脚，然后就蹲不稳了。
我身子一倾斜，他也跟着倾斜，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栽到了地上。
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
流忆却哈哈大笑起来。
脆弱时的他，已不知所踪。
我侧脸盯着这个男生看，困惑之余又生了些许着迷。
“木木。”他似乎快活起来。
“嗯。”
“我可以喜欢你吗？”
我一愣。
他就笑，“好想尝试一下，好好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此时的他，眸子明晃晃的，“可以吗木木？”
我呆呆的。
这是玩笑吧？像他这种男生，一定不会缺少女人。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种话？我才15岁，不是懂得取悦男人的年纪，他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或是下意识，或是想逃避什么一样，自己倏地就爬起来……
立即，手臂被他拉住，听见他在说，“只是开玩笑，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开这种玩笑。”
我不语。迳自就走。
“真的只是玩笑话。”他强调着。
我回头，神色却悲伤。
心里清楚，我并不生他的气，就是，难过了。
爸爸曾经那么喜欢过妈妈，我曾经那么喜欢过徐雪枫……
喜欢，是一种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情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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