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接过酒坛,乖乖地做了第二个喝下屠苏酒的人。
第三个喝的,李青青原以为会是花满楼,却没想到,接过酒坛子的,是周云,随后才是花满楼。
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花满楼看着再怎么青年才俊,也改变不了这家伙已经活了很久而且还飞升了很多年的事实。
随后接过酒坛子的,是白玉堂。
不管从北宋还是上古的时候算,哪怕再算上白少那一世,白玉堂生的都比展昭晚。
这是硬伤。
之后在这一辈儿里收尾的,是展昭。
从最远的时间看,伏羲乃是和女娲一起在天地初开之时便于人间觉醒,他和这个世界的历史一样长久,无论还有多少人在场,他这个收尾,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还没有结束,展昭之后,还有一个何萍。
虽然单纯从年龄论,何萍应当排在周云之后花满楼之前,但是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这样打算。
屠苏虽是按年龄排,但是这里面,还涉及了一个辈分问题。
何萍是展昭的长辈、展昭和白玉堂是花满楼的长辈。花满楼和李青青感情上已经有些隐约的苗头,徐茂又是李青青的弟弟。这链条里,原本独独缺了一个周云,但是周云这孩子,展昭是在当女儿养,认识周云又是在花满楼之后,所以按着辈分,这周云自然算得花满楼的妹妹,而李青青尚未过门,自然要比周云稍退一步的。
所以,这辈分,才是这次春入屠苏排大小的真正规则。
何萍是不知情的,徐茂也不明就里,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周云和花满楼,却都是心思剔透,看着展昭和白玉堂这般安排顺序座次,便都明了这两位可能要在何萍面前对身份有些掩饰,也自是不会去点破。
只剩了李青青,一知半解的,虽然疑惑,却也碍于有何萍在场,忍着一头的雾水没有问出来。
屠苏酒喝完,基本处于很饱状态的几人便齐齐去了院子里,放之前就备好的烟花爆竹。
都是些常见的烟花,但是到底和古时有诸多不同。周云和徐茂玩的很开心,徐茂之前一直以为周云的尾巴是假的,直到这姑娘俩手捂着耳朵,却用尾巴卷了香点着了烟花之后,徐茂从那尾巴上接过香的时候被卷了卷手腕,这才意识到——妈妈呀,这姑娘的尾巴是活的,活的!
恭喜徐茂,再度被刷新了三观。
烟花很美,展昭和白玉堂对当初夜煞在创威大厦顶层那一场盛大的烟花虽是仍旧唏嘘不已,却不会因为那件事而有什么心理障碍。
不拘于后,无惧于前。
过去的痛苦,只会叫人珍惜现在,惜取眼前人,然后,一路向前。
展昭白玉堂,可从来不是什么温室里养出不堪一击的娇花。
这些烟花绚丽而盛大,绽放在夜空中美不胜收,展昭手肘轻抬,碰碰身边的白耗子,“唉,你那个白老鼠的烟花,只有二哥会做?你的信号弹你手里没有配方么?”
白玉堂点点头,“配方我倒是有,但是没什么用……这么说吧,一样的配方,在小筒里的位置有一点点偏差那东西炸到天上都是一团子白,五爷我做的最成功的一个,放出去到天上,炸出了一只没尾巴的仓鼠。”
展昭摇摇头,“没了尾巴岂不是变了品种,看来这东西还是术业有专攻啊。”
“可不是,要论遁地□□,我二哥那可是江湖上的这个~”白玉堂伸出大拇指晃晃,一脸得意,“不过在陷空岛上,单论功夫高低,五爷也是当仁不让的这个~”
展昭看着这又翘了尾巴的老鼠,故作严肃,“所以说,这烟花里的老鼠,没了尾巴可真不行!”
白玉堂得意,“那是自然~”
展昭点头,“白老鼠若是没了尾巴,还怎么翘啊~”
白玉堂立时反应过味儿来,气笑了,“臭猫莫要贫嘴,看打!”说着就伸了手,没用力,招式却是精妙。
展昭弯身滑步避开,两人就这么玩笑般地动了手。
漫天烟花之下,光影绚烂。
两道人影穿插在这光影之中,移步换影、见招拆招,却不似对招,更似……配合。
两人的脚下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阴阳互抱,意蕴绵长。
如坐闲庭观落花般的惬意舒适,如闲看云起的肆意悠然。
这两人的气场,浑如一体。
何萍看着,有些难过,却也欣慰。
自己看大的孩子,到底还是被狼叨走了。只是这狼也是个顾家疼人有本事的,怎么也是个好选择。
只要云鹏那孩子幸福,就什么都够了。那孩子幼年困苦,童年艰辛,青年孤独,如今,也算是找到了能暖心的人。
够了。
她不会去太干涉什么,除非是自家孩子将来若是受了这姓白的欺负,自己虽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大能量,却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更多的,还是希望他们两个孩子好好儿的,好好儿的相互扶持,好好儿的过他们的日子,好好儿的,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多美。她老伴儿结婚时候就说,他们要白头到老,可惜天命无常,最后白头到老的,只有她一个,而他,未及到老,不等白头,便早早离她而去,只留她一人,守着当初的誓言。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老伴儿呀,萍萍一个人等了一个又一个的三年,也不知还能守下去几个三年,但是啊,老伴儿呀,你看,我们的孩子,他们会走得很远,他们会相守,守住一个又一个的三年。
我们没有完成的事儿,咱们的孩子会替咱们做到,那孩子,我早就把他当咱们亲生的孩子了,咱们没有自己的血脉,却也没人拦得了咱们有个孩子不是?
老伴儿呀,等见了你,我一定要好好儿和你聊聊,叫你知道,咱们的孩子,有多优秀,有多幸福。
老伴儿呀,我的头发已经白了不老少,也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变化,不过就算是你没变化,也不许嫌我老,毕竟我可是为了我们的约定才变老的,你可不许只赖我一个。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相恋只愿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
老伴呦,你可别急着过了那桥,可千万,记得等着我!
何萍看着一院子的烟花,和烟花下的那些孩子,眼睛有些湿润。
这般和乐的场景,她已有多少年未曾见过?从云鹏失了娘亲,已经过了太多年,终于又能看见那孩子这般真正的开心,真是值了。
这一趟年,和以往数年的冷清完全不同,能看见这孩子幸福,真是太好了。
这一年的新年,是何萍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新年,这时她第一次,看见自家的孩子这般有生气,看见自家孩子所处的环境,这么有生气。
大抵,看着自己的孩子快乐幸福,这就是所有的父母,最幸福的事。
无论身处什么时代,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血脉,这条真理,都是通用的。
一如,这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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