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广博的人。
白玉堂忽然觉得,或许这样的人,是最适合猫儿的长辈。在这样的人的教导下,那孩子必然是温润可亲,又不失铮铮傲骨。
白玉堂这边忙活着拿东西,展昭看着白玉堂那已然不够用的爪子,跟萍姨说了一声,就拎着水果去车那里帮忙。
何萍看着忙活着的那两个孩子,想了想,先行上去开门。
相对于这个老旧的小区,她家的门倒是新式的防盗门,居然有三道锁很是复杂,们还是两层,外面三个锁眼,里面那门还一道锁外加一道铁链锁,开门就要个三五分钟,一会儿这两个孩子拎东西上来还要等门的话那不是不必要的负重了吗。
何萍这边把所有门都折腾开了之后,展昭和白玉堂也已经拎着一堆东西噼哩扑通地上了楼了。
两人进了门,展昭回身把门锁上,白玉堂放下东西,看着那笑盈盈对着自己的女子,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紧张。
“阿姨您好,我是白重徽,是云鹏的朋友。”
何萍笑着点头,“小游和你一定是很好的朋友,这么些年,你是他带来的第二个人,对了,你认识琳琳么?”
“琳琳?”白玉堂一想就意识到那是谁了,“您说的是于琳吧?认识认识。”——爷最初还把那丫头当成情敌来着,怎么可能不认识嘛!
“小游你可真是,带人来就来呗,怎么还带这么些东西,我这里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缺,以后来不用带东西,人来了我就高兴。”
“不行啊萍姨,”展昭把袋子拿进厨房,“这次我带来的可是个大厨,不把东西都准备好会影响他发挥啊~”
“大厨?”何萍看看白玉堂,“这大厨长得可真俊。”
“那是,长得好,做菜才好吃不是~阿姨您等着,今晚上一定教您吃一顿大餐!”白玉堂从来都不是会拒绝别人夸奖的人,也从来少有‘认生’这种情绪,这最初一两句说开了,自家猫儿又在这里活跃气氛,白玉堂也果断地脱了外套换了拖鞋钻进了厨房。
何萍沏了一壶茶,倒了三杯,走到厨房里把那两杯递给展昭。
展昭自己喝了一杯润喉,另一杯就递到了白玉堂嘴边。
白玉堂一方面是两只手都占着在拾掇一条鱼,另一方面也是习惯成自然,就着展昭的手就把茶喝了,展昭也很自然地把喝完的两个杯子顺手刷了放在一边。
两人没觉得如何,何萍在一边看着,却看出了些东西。
多年前,于琳出现的时候,她曾经以为琳琳那丫头会是小游渔的另一半——小游渔这孩子幼时生活艰难,心防太强,戒备太重,要有谁能打破这层壳子走到他心里实在是太难,而他能不设防的人,那太多年中都不过只有一个于琳。
而这个自称白重徽的男孩子,一登门小游渔就敢放他做饭,一点客套都没,这般的熟悉信任简直都赶上对相识十余年的于琳了。
而且……
是她想多了么?喂水什么的,真的……
何萍捧着茶杯,斜倚在厨房的玻璃拉门上,默默看着厨房里忙活的这两个孩子。
白玉堂收拾完了鱼,那边展昭也切好了葱姜丝和蒜片,备好了料酒和盐。
白玉堂直接将那些配料接过去腌鱼,这当口,展昭已经在淘米了。
米洗完晾上,白玉堂那里已经将五花肉的皮刮净擦干切薄片备用了。
展昭这边开始收拾刚买的藕,切了片之后又转手剥青豆,白玉堂这时候已经接过了晾好的米上锅炒香,出锅碾成粉了。
白玉堂碾米的时候,展昭处理完青豆、把一只大地瓜削了皮,又去剥栗子,何萍看着,颇好奇,“小白,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哦~刚收拾的那个是要做西湖醋鱼,现在弄的是粉蒸肉,下一步要弄栗子鸡。”
“你俩连菜的顺序都商量好了?”——来你萍姨这做菜不用这么认真啊真的……
“没啊。”白玉堂从袋子里捞出白斩鸡,“这也没啥提前订好的必要啊,做菜是手感最重要,事先商量也没有用啊。”
何萍看着两人配合,对两人的默契越来越惊讶。
这两个孩子……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般的默契?
这样的默契度,哪怕是很好的朋友,也都是很难能达到的,自家小游渔以往从未提起过这么个名字,新认识不久的人,这般轻易地打开了自家孩子的心防,还和自家孩子有这么高的默契度……
不知为何,和平有些担心。
危机感莫名生发,兀自蔓延。
何萍忽然意识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家的孩子已经发生了她所不清楚的变化。
这变化,不知是好是坏,她也不知,该喜该忧。
厨房里一折腾就是两三个小时,等到菜陆续出锅,已经是快四点了。
展昭开了一瓶佐餐的红酒,白玉堂把最后一道热菜出了锅,三人就在四人餐桌落座,享用这顿大餐。
白玉堂的手艺确实很棒,何萍吃得很舒心,但是心里的疑惑到底还是盘踞在了那里。
等到展昭去刷碗的时候,何萍叫住了白玉堂,说是他做饭已经忙活一下午,该休息休息。
而白玉堂和何萍都清楚得很,这是正戏到了。
展昭也没什么担心,起身就去洗碗了——不是他猜不到何萍接下来可能会做什么,而是他对于白玉堂的能力实在是没办法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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