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团长道：“噢，不公平？这样吧，五分钟以后我再回答你！”
杨团长一拍脑袋：“哎呀，我刚才数到三十几喽，我一说话给忘喽！”
他又背着手，这回嘴里小声念叼着，来回地走着。
不到两分钟，五六个女学员的手都很厉害地抖了起来。
杨团长抬起了头，道：“端稳，敌人的脑壳要是跑到枪管外面就算淘汰了！”
又过了一分钟，已经有六个女生主动放下了树棍，摇着胳膊道：“哎呀，不行了！”
杨团长走到一名女生跟前，拍了拍那个女生的树棍，道：“放下吧，胳膊都靠到身上了，这样能举一天哟！”
那名女学员红了脸，放下了树棍。
杨团长走到李秋月面前，只见她憋着劲，两只手明显地颤抖着，却竭力控制着，杨团长看了她一眼，向这边走来。
冯君仍然纹丝不动不动地举着枪，杨团长眼里露出赞赏的目光，点了点头。
旁边的罗家丽举着枪，两只手抖的象风中的叶子一样，咬着牙坚持着。
杨团长笑道：“放下吧，敌人的脑壳这会儿摇的跟醉了一样！”
罗家丽忍不住“扑哧”一笑，放下了枪，长吁了一口气，甩了甩肩膀。
第九名女学员放下了树棍，揉着肩膀。
只剩下了李秋月和冯君两个人。
李秋月虽然咬着嘴唇控制着，可是手已经抖得带动脖子也抖了起来，脸色通红，她偏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边的冯君，见她神情专注纹丝不动不动地瞄准着前面的木牌，她一下没有了信心，再也坚持不住了，“呼”地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木棍。
几个女学员小声地议论着。
“哎呀，冯君真厉害，手一点都不抖呢！”
“感觉比咱们用木棍瞄准还轻松呢！”
．．．．．．
后面的队伍里，吴雅丽回头和陆小莹对视了一下。
吴雅丽道：“哎，小莹，冯君怎么这么厉害呀？没听她说过呀！你知不知道？”
陆小莹道：“我听她说过在老家跟他爸打过猎，却也想不到她能举这么长时间呢！”
陆小莹笑道：“我为她骄傲！”
队伍前，杨团长道：“五分钟时间到喽！”
冯君收了枪，端正地站好。
杨团长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眼光。
杨团长对大家道：“不要说话喽！”
队伍安静了下来。
杨团长道：“刚才有位学员问我，为啥子给冯君和罗家丽用真枪，给别人用木棍棍呢？是因为冯君是训练课班长吗？不是！是因为她是上次投掷课上的第一名，罗家丽是投掷第二名，我是按成绩说话，枪比木棍重，你们哪个如果拿着木棍能超过她们拿枪，我自然下次就让哪个拿枪喽，可不敢给我扣上偏心这个大帽子哟！”
女学员们都笑起来。
杨团长向冯君和罗家丽招手道：“你们两个把枪拿过来！”
两个人过来把枪交给了杨团长。
杨团长向前排学员道：“现在前排的学员靠拢站好队！”
前排的学员依开始的样子站好了队。
杨团长对罗家丽道：“你回队伍里吧！”
罗家丽回队伍中去了。
杨团长问冯君道：“你这枪是跟谁练的？我看有些入伍好几年的兵都比不上你稳啊！”
冯君道：“原先到老家经常跟着我大去秦岭山里打猎！”
杨团长道：“我看不完全，打猎能练枪法，但是练不了这么稳的姿势！”
冯君笑道：“我自己拿猎枪偷偷练过端枪瞄准！”
杨团长点了点头，道：“你‘大’是谁啊？”
冯君道：“我大就是我爸！”
杨团长笑道：“噢，我晓得了！”
他转过头来，道：“第一排，把你们的树棍交给后面一排！”
第一排的女学员回身把自己手里的树棍交给了后面一排的女学员。
杨团长道：“你们排到后面去！”
第一排绕到队伍后面，站好了队。
杨团长对面前的第一排道：“现在的第一排，向前三步走，你们准备进行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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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抗大校园内有三三两两走动的学员。
冯君和陆小莹提着大缸子走在校园内。
陆小莹道：“吴雅丽吃饭真是慢，不过咱们又没有什么事，应该等等她的！”
冯君笑道：“你没看苏建文早都吃完了还不走，我看他是想和吴雅丽多说一会儿呢！”
陆小莹笑道：“我还说人家苏建文都能等，咱们为什么不等呢，看来倒是黄维章没眼色了！”
她又道：“最近苏建文和吴雅丽走得比较近，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倒是我没想到的呢！”
冯君笑了笑。
她道：“我急着叫你走，其实还有别的事！”
陆小莹道：“什么事？”
冯君道：“我想咱们等会儿到李家坡村去一趟，找一找妮子，问一下情况！”
陆小莹道：“可是天都快黑了呀！”
冯君道：“我去政教处借一下手电筒，那里有个铁皮手电筒，如果能借到咱们就去，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天，等到礼拜天再去把事情都耽误了！”
陆小莹道：“行，反正是跟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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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的小路上，冯君提着一只手电筒，和陆小莹走在黄土高坡的小路上。
一轮.大大的落日快沉入西边的土坡下。
冯君指着西边的落日道：“小莹，你说冬天的落日和夏天的落日哪个看起来大些呢？”
陆小莹想了一下道：“我想应该是夏天的吧，我没有观察过，不过我想，夏天太阳离我们近，所以应该看起来大些！”
冯君笑道：“我倒是观察过，我总觉得冬天的比夏天的看起来大些！”
陆小莹道：“真的吗？你没事观察这干吗？”
冯君笑道：“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
陆小莹好奇地道：“你讲一讲，反正路上又没事！”
冯君道：“小时候，我大——”
陆小莹道：“你怎么有时候你大有时候你爸的？”
冯君道：“在老家叫大叫惯了，在西安叫改叫爸了！”
陆小莹笑道：“噢，要学洋气嘛！”
冯君道：“我大给我请了一名老先生教我和我弟弟，老先生平常常在我大面前赞扬我，可有一次他可生我气了——”
陆小莹好奇地道：“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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