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陆小莹、吴雅丽三个人随放学的学员走在校园内。
吴雅丽道：“白教员的课讲得真好，我最喜欢上他的课了！”
陆小莹道：“白教员是讲得不错，不过我觉得陆教员的课讲得更好！”
吴雅丽道：“不是啊！陆教员虽然课也讲得风趣幽默，但是是在讲课时插一两段别的笑话，与他的课无关，而白教员则把风趣和他的课程结合在了一起，让人听得很有味，不知不觉一堂课就过去了！”
陆小莹一扬头，道：“可是你看陆教员多英俊潇洒，光是让人看着一堂课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吴雅丽砸了她一拳，笑道：“光会胡扯八扯！”
陆小莹道：“说真的，你们没发现陆教员象一个人！”
吴雅丽道：“象谁啊？”
冯君微笑道：“是不是象萧教员啊？”
陆小莹叫道：“对啊，小君，你一下就猜对了，看来有这感觉的不止我一个人啊！”
吴雅丽纳闷道：“有什么象的啊，我看就是身材个头差不多罢了！”
陆小莹道：“那是你观察力不行！”
她又对冯君道：“哎，你说萧教员思想那么进步的，为什么不来延安呢？”
冯君笑了笑，道：“如果萧教员早来了延安，也不会认识咱们，咱们在女校接触不到那些进步的思想，或许会继续留在女校上学，你觉得和现在比哪个更好一些呢？”
陆小莹偏着头，想了想，道：“那他还是留在女校更好一些！”
她伸开了双手，道：“这里虽然很苦，但是都充满了民主、友爱、自由，我感觉我到了这里就象小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所以就是吃再大的苦我也能坚持下来！”
冯君受到了感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道：“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
吴雅丽看见了走在前面的苏建文和黄维章，伸手叫道：“哎，苏建文！黄维章！”
黄维章和苏建文回过了头来，看见了她们，两个人笑着说了句什么，站在那里等她们。
吴雅丽她们三个快步走过来。
吴雅丽笑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去领新棉衣？”
苏建文道：“我们等会儿再领，我们到上面看看咱们中午挖的窑洞盖好了没有？”
吴雅丽道：“不是下午干活的学员会盖吗？”
苏建文道：“我怕他们只顾着盖自己挖的，忘了咱们的！”
黄维章道：“人家也是辛苦干了半天活，不能光想着让人家帮咱们做善后工作！”
吴雅丽道：“也对！”
苏建文道：“我下午还想着咱们应该中午就盖上，这天气中午露出的土层再冻住了，等于把咱们的辛苦成绩浪费了吗！”
冯君道：“对，咱们以后每天中午干完后就盖好！”
她又道：“那要我们帮忙吗？”
黄维章微笑道：“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吴雅丽道：“那挖得窑面是立的，你们怎么盖呀？”
苏建文笑道：“那简单，找两根树枝，维章踩在我肩上，把树枝砸到土层里，然后把草帘挂上就行了！”
吴雅丽道：“这办法好，真的不要我们帮忙？”
苏建文道：“不用！这算个啥呀！吃了你们中午给我分得金银饭，我到这会儿都不冷、不饿，身上的劲用都用不完呢！”
几个人都笑了。
苏建文挥挥手：“好了，我们走了！”
黄维章也微笑地给大家招了一下手，两个人向山上去了。
陆小莹叫道：“走，咱们领新棉衣去！”
三个人向后勤处走去。
冯君边走边道：“我昨晚差点想把我带来的一件衣服剪了，准备给咱们三个一人缝一条腰带，因为油灯在西墙上，所以没来得及剪，今天听了白教员的课，才觉得幸好昨晚没剪！可以捐给学校做演出服呢！”
吴雅丽奇怪道：“做腰带干什么？好看吗？我也见好些女学员腰里扎着腰带！”
冯君笑道：“不是好看，是好用，咱们身上穿的毛衣再厚，也要穿件外套才暖和，发了新棉衣穿上是个直筒筒，扎个腰带一下就暖和了，还有扎上腰带干活利索，干活、训练的时候腰上也能使上力！”
吴雅丽叫道：“腰带还有这么多作用，那就赶快做吧，我那里有一件衣服已经剪了做包枕头布了，等一会儿我把剩下的给你一拿！”
冯君笑道：“好！”
三个人说着已到了后勤处，后勤处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一位同志坐在桌后登记，一位同志站在门口发放棉衣，桌子前已经排了三十多个人的队伍。
陆小莹叫道：“快点，都排了这么长的队了！”
三个人忙向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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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油灯放在东边的墙洞里。
西边床铺的学员有的已经休息了，有的正准备休息；东边床铺的学员有五六个看着书，有两个趴在枕头上正在写着什么。
冯君穿着内衣从床上下来，到对面铺前，问正准备休息的李秋月借了针和线，又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盖上了被子，坐好。
她扭头瞅了一下旁边躺着的陆小莹，陆小莹躺在被窝里，也正用朦胧的眼睛盯着她。
冯君小声道：“今天晚上油灯在这边，还不抓紧时间多看看教材，要不帮我一起缝带子！”
陆小莹小声道：“我太累了，实在不想动了，我就躺在这里陪你干活吧！”
冯君笑了笑，拿起了针钱，斜侧着身子，借着油灯的亮光穿好了针线。
陆小莹悄悄捅了捅冯君，冯君扭过了头来，陆小莹向她招招手。
冯君弯下腰，凑到了陆小莹的脸前，道：“什么事啊？”
陆小莹小声道：“我刚才一个人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当时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向萧教员表白是好事，我们两个现在又见不上面，他又有未婚妻，如果当时表白了，对现在的萧教员和我来说都是一种心理上的负担——”
陆小莹轻轻笑笑：“倒不如这样没事的时候想一想，更纯洁更美好！”
冯君小声笑道：“我支持你的想法！”
她坐直了身子，从枕旁拿出了三条紫绸带子，看了看，放下了两条，将手中的那条带子折了边，拿起了针线缝了起来。
在油灯下，冯君的面容特别专注特别宁静。
冯君扭过头来看来一眼陆小莹，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香甜地睡着了。
冯君笑了笑，又低下头来专心地缝起了带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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